群都发呆,脸上结层冰霜,眼里蒙上烟雾。二姐招呼士兵们牵过骡子,她不用别人帮忙,抱住骡子粗短脖颈,奋勇地爬上骡背。她用脚尖踢着骡肚子,骡子便颠颠地跑起来。司马粮跟着骡子跑两步,被个士兵拉住,士兵叉着他胳膊,把他放在他爹司马库方才骑过那匹马背上。
们像群败兵,踉踉跄跄地下卧牛岭。此刻,巴比特和上官念弟在那片白云遮掩下忙乎什呢?在骑骡下山路上,绞尽脑汁想象着上官念弟和巴比特在降落伞里情景。仿佛看到,他正跪在她身边,手里捏着棵狗尾巴草,用毛茸茸草穗子,撩拨着她Rx房,像不久前做过那样。而她平躺着,闭着眼睛,舒服地哼哼着,像条被人搔着痒小狗,瞧啊,她腿翘起来,她尾巴扑扑噜噜地扫着草地,她向冒失鬼巴比特大献殷勤!而不久前,因为用草缨撩她,她几乎打烂屁股。想到此心中充满愤怒,也不完全是愤怒,还有些黄色情绪,像簇簇火苗子,燎伤心。“母狗!”骂声,同时把双手猛地往里凑,好像卡住她脖子。上官来弟在骡上扭转脸,问:“你怎啦?”因为匆忙下山,士兵们把放在她身后。紧紧地搂着上官来弟冰凉腰,把脸贴在她瘦削脊梁上,嘴里嘟哝着:“巴比特,巴比特,美国鬼子巴比特,他把六姐盖住。”
们绕个漫长圈子才转到悬崖下。司马库和巴比特早已把身上绳索解下来,他们俩垂着头站着,在他们面前,是悬崖下生长得特别繁茂绿草。
绿草丛中,镶嵌着三姐。她仰面朝天躺着,身体陷在泥土里,在她周围,溅起些黑色泥土,和些连根拔出青草。鸟表情已完全地从她脸上消逝。她微微睁着眼,脸上是宁静动人、笑嘻嘻表情。两道凉森森光线从她眼睛里射出来,锐利地刺穿胸膛,扎着心。她脸色是苍白,额头和嘴唇上仿佛涂层白垩。几缕丝线样血,从她鼻孔里、耳朵里和眼角上渗出来。几只红色大蚂蚁在她脸上惊惶不安地爬动着。这里是牧人很少到地方,草疯花狂,蜂蝶猖獗,股甜滋滋腐败味道,灌满们胸膛。
前边十几米,就是那壁立赭色悬崖,悬崖根部凹陷进去,汪着潭黑色水,石壁上水珠滴落潭中,发出叮叮咚咚响声。
二姐磕磕绊绊地扑上去,跪在三姐身边。她喊着:“三妹,三妹,三妹呀……”二姐把手伸到三姐脖颈下,好像要扶她起来,但三姐脖子软得像橡皮筋样,拉得很长。她头挂在二姐臂弯里,好像只死鹅脑袋。二姐立即把三姐头放回原位,她攥着三姐手,那手也软绵绵地成橡皮。二姐哇哇地哭起来,哭着喊叫:“三妹呀三妹,你就这样走啊……”
大姐没有哭,也没有喊,她跪在三姐身边,抬起头来,望着围观人。她目光没有焦点,散漫而短浅。听到她叹口气,看到她随便地往后伸手,揪下朵鸡蛋那大紫红色绒球花儿。她用那朵庄重柔软花,擦拭着三姐鼻孔里渗出血,擦拭完鼻孔擦拭眼角,擦拭完眼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