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们起走,们民夫连里不缺你个人伙食,”
指导员说,“等仗打完,你就把车子推走。”
“长官,”王超哭咧咧地说,“俺刚从那里逃出来啊……”
“非要掏出枪来崩你是不是?”指导员愤怒地说,“们为g,m不怕流血牺牲,用你辆小车还这多罗嗦!”
王超可怜巴巴地对母亲说:“大嫂,您可要给做证啊!”
王超道:“不行,俺不愿意。”
独臂人单膝跪地,掏出钢笔,用嘴咬开笔帽,又掏出块巴掌大纸,按在膝盖上,歪歪斜斜地画几个字,问:“你叫什名字?是哪个县哪个区?”
王超回答。
独臂人道:“你们县长鲁立人是老战友,这样就好,等打完这仗,你把这张纸条给他,他就会赔你辆车子。”
王超指指们,说:“长官,这位是鲁县长丈母娘,这是她家人!”
里来?”
没人回答他。因为他问话时眼睛盯着棵杨树干,树干上留着那汉子刚抹上黑色车轴油。银灰色杨树,棵挨着棵,枝条都往上拢着长,有直插云天之势。但他目光迅速地射在王超脸上,他脸上友善微笑陡然消失,换成幅像山样威严、像庙样阴森面孔。“你是什成分?”他目光紧盯着王超那张油光光大脸,突然发问。
王超懵头转向,张口结舌。
“看你这样子,”指导员咬钉嚼铁地说,“不是地主,也是富农,不是富农,也是小店主,反正你绝对不是个靠出卖劳动力为生人,而是个吃剥削饭为生寄生虫!”
“长官,”王超说,“冤枉啊,是个剃头匠,靠手艺混饭吃,家中只有破屋两间,土地没有,老婆孩子也没有,人吃饱,全家不饿;吃今日,不管明日;俺那儿刚刚划完成分,区里给俺划个小手工业者,相当于中农,是基本力量呢!”
母亲点点头。
王金父子推着王超胶皮轱辘小车,欢天喜地地走。
独臂人客气地对母亲点点头,便大踏步地追赶他队伍去。
王超屁股坐在被子上,毛猴着脸,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怎
独臂人说:“大娘,您做个证,就说情况紧急,渤海区支前指挥部民工团八连指导员郭沫福借用你村王超小推车辆,请他代为处理后事。”
“好极!”独臂人把那张纸条拍到王超手里,然后怒斥王金,“还磨蹭什?
不按时送到军粮,你爷儿俩要吃鞭子,郭沫福要吃枪子!“
郭沫福指着王超鼻子,说:“快把你东西卸下来!”
王超道:“长官,您让俺怎办?”
“胡说!”独臂人道,“凭着这双眼睛,你巧嘴鹦鹉难说过潼关!你车子,们征用!”他回身招呼王金父子,“快点,把小米卸下来,装到这辆车上。”
“长官,”王超道,“这小车是花俺半辈子积蓄啊,你不能剥夺穷人啊。”
独臂人怒冲冲地说:“为胜利,老子胳膊都贡献,你这辆车子值几个钱?前方将士在等待粮食,你难道敢抗拒吗?”
王超道:“长官,您跟俺不是个区,也不是个县,凭什征俺车子?”
独臂人道:“什区、县,都是为支援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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