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琼枝音乐课上,表现出出众记忆力和良好音乐素质。尽管《妇女解放歌》刚唱到“妇女在最底层”时候,母亲就捧着用白毛巾包着那只盛着羊奶奶瓶站在柳木棍子窗棂外,遍又遍地低声呼唤着:“金童,吃奶!金童,吃奶!”
母亲呼唤和羊奶味道严重地分散注意力,但临近下课时,能够完整、准确地唱出《妇女解放歌》,也只有个。纪琼枝对四十个学生中惟,给予慷慨表彰。她询问名字,并让第二次站起,再次把《妇女解放歌》演唱遍。纪琼枝刚刚宣布下课,母亲便把奶瓶从窗棂间递进来。犹豫着,母亲却说:“儿呀,快吃奶,你这有出息,娘真为你高兴。”
课堂上响起窃笑声。
“接着呀,孩子,这还有什不好意思?”母亲说。
纪琼枝焕发着清新牙粉味道走到身边,她潇洒地拄着教鞭,友好地对窗外说:“大婶,是您啊,以后上课时候,请不要来打扰。”她说话声音让母亲怔。母亲眼睛努力往里张望着,恭敬地说:“先生。这是俺独生儿子,从小就惯成毛病,不能吃东西,小时靠吃奶活,现在靠吃羊奶活。晌午头羊奶下得少,他没吃饱,俺怕他顶不到黑儿……”母亲哕唆着。纪琼枝笑,盯着,说:“接住吧,别让你娘捧着啦。”脸上发烧,接进奶瓶。纪琼枝对母亲说:“这样怎能行呢?要让他吃饭,将来他大,上中学上大学,难道还要牵着头奶羊?”想她眼前出现个高大学生牵着奶羊走进教室情景,于是她并无恶意地、爽朗地笑。“他多大呀!”她说。“十三岁,属兔子,”母亲说,“俺也愁得慌,可他吃什就呕什,肚子还痛,痛得冒汗珠子呀,怪吓人……”不高兴地说:“行,娘!别说,娘!不喝!娘!”把奶瓶递出窗去。纪琼枝用手指弹弹耳朵,说,“上官同学。别这样,这习惯,要逐渐改。喝吧。”转脸看着那些在幽暗中闪烁眼睛,感到耻辱无比。纪琼枝说:“你们都记住,不要拿别人弱点开心。”说完她便走。
面向墙壁,用最快速度,吸干奶瓶里羊奶。然后把奶瓶递出去,说:“娘,你再也不要来。”
课间休息时,向猖狂做乱巫云雨和丁金钩变得规规矩矩,坐在板凳上发呆。肥胖方书斋解下裤腰带,踏着桌子,把腰带搭上梁头,表演着上吊游戏。
他摹仿着寡妇尖细嗓音,呜呜地哭着,诉着:“二狗二狗好狠心呀!两手撒归西呀!撇下小奴家夜夜守空房啊,心里边好像有只虫子钻呀,还不如上吊命归黄泉啊……”
哭着诉着,他肥嘟嘟猪崽脸上,竟然真挂上两行泪水,鼻涕也二龙吐须,漫过嘴唇。“不活,”他嚎着,踮起脚尖,把脑袋钻进裤腰带挽出套子里。他双手把着套儿,身体往上耸跳着,跳下叫声:“不活呀!”再跳下又喊声:“活够呀!”教室里片古怪笑声。余恨未消巫云雨双手按着桌子,像马样撩起后腿,把桌子蹬翻,方书斋肥胖身体突然悬空。他尖声嚎叫着,双手死死揪住绳套,两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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