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判三年劳役。对这种各打三十大板判法,农民们骂不绝口,几个胆大,鼓动起几十个被偷过牛农民,到法院门前静坐示威。
静坐天夜,没人理睬。那个带头王采大,用小斧头,劈破法院大牌子。楞头青李成龙,冲进法院大楼,用砖头砸门庭内那面高三米长六米巨型大镜子。结果,王采大和李成龙,被当场铐起来,个月后,各被判处六年徒刑。
那几个点数钞票偷牛贼中,有两个是没鼻子。被割过鼻子偷牛贼格外凶狠,大白天就敢拖着大刀,公然闯人人家拉牛,有敢拦阻者,没鼻子偷牛贼就说:“来,来,来,老子反正破相,活着死都样,杀个够本,杀两个赚个!”天老爷,谁还敢上?偷牛贼都会些拳脚,胳膊上有力气,刀又磨得快,那些大砍刀,都是清朝末年著名老铁匠上官斗打造,钢火好,能砍软也能砍硬。挥刀,能拦腰劈开头牛。不就是头牛吗?权当二亩棉花被棉铃虫吃光棉桃,权当买吨供销社卖假化肥,权当被那些个乡镇长们敲诈家伙。去报案嘛!天老爷,万万使不得。不报案,只丢头牛;报案,就等于丢两头牛。乡镇派出所里那些联防队员,个个原本就是“好孩子”,杀人放火受招安,他们和那些偷牛原本就是条道上,偷牛贼卖牛,他们都要抽头。你去报案吧,好,他们恣得就像天上掉下烧鸡来,个个挤眉弄眼,嘴里甜得像吐蜜样:“大爷,丢牛?这些没鼻子不要脸家伙,臭流氓,下贱货!药不净棉铃虫,抓不完偷牛贼。大爷,您看,班弟兄们,天天像兔子样跑公事,瘦得都像扁担钩子样,哪有力气捉贼?先把们弄到饭店里去喂喂吧!喂饱才有劲儿去给您破案。”去吧,对门就是“五颗金星”小餐厅,那里砂锅小牛肉刚焖上,闻闻,风把香味都送过来啦。吃,不能光吃,得上十扎生啤吧?奶奶,兴起来喝生啤,扎就是八元八角八,还说“发发发发发发发”!发什?发疯吧!什“立案费”、“侦察费”、“补助费”、“旅差费”、“夜班费”,都要你付。俺下跪,这头牛俺不要行不行?不行!这是堂堂公安派出所!是让你戏弄着耍?不告也可以,拿钱吧,撤诉费千元!所以呀,别说丢头牛,丢老婆孩子也千万别去报案,现在,这公安局什,真是……提起来他们,咱老百姓头皮就发麻呀!……上官金童脑子又混乱不堪,陈谷子烂芝麻,千年百年事儿,搅成团麻。他见没鼻子偷牛贼,本来是想溜掉,没想到又掉进联想泥潭。幸亏有个偷牛贼,用牛耳尖刀在他面前比划着,瓮瓮地说:“你看到什啦?‘’上官金童说:”大爷,大爷,是个睁眼瞎子,啥也看不见,啥也看不见……“偷牛贼说:”滚,穷叫花子。“
上官金童急匆匆地往前跑去。他再也不敢走幽暗小巷。老天爷,要再被那群恶狗盯上,可没小牛犊来替死啦。向着光明奔吧,大难不死,自有后福。到那热闹地方捡件破衣褴衫遮遮羞,实在没有办法可想,就回到母亲身边去。跟着母亲捡捡破烂,反正已经四十多岁,这几年跟着老金和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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