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蓝色头发。蓝色头发用力地往后梳过去,显出寒光闪闪额头。她惨白脸似乎被阴森森迷雾笼罩着。上官金童断定她是个刚死男人寡妇。后来证明他感觉完全准确。她对着玻璃橱窗走过来时,上官金童感到阵莫名其妙恐慌。他感到这个女人阴森森精神已经穿透厚厚玻璃,弥漫在店堂里。她还未逼近玻璃就把店堂变成灵堂。上官金童想躲,但他就像被癞蛤蟆盯住虫子,已经动弹不得。这个穿风雨衣女人目光锐利。你必须承认她眼睛很美丽,但她眼睛确非常骇人。她准确地站在上官金童对面。按照自然规律,他在暗处,她在明处,她不应该发现站在不锈钢货架前他,但毫无疑问她发现,而且知道他是谁。她目标非常明确,她适才在车站旁边、梧桐树下茫然四顾完全是故意做出来,是个迷惑人假象。尽管后来她说:是上帝在黑暗中指给条道路,让走到你身边。但上官金童始终认为,切都是预谋,尤其当他得知这个女人就是广播局长“独角兽”孀居大女儿时。他坚信“独角兽”也参与策划。
就像情人约会样,她站在他面前,中间隔着道泪珠滚滚玻璃。她对着他微笑着。她腮上有两道深深、由酒涡演变成皱纹。隔着玻璃他就嗅到她嘴巴里那股酸溜溜寡妇气味。种深深同情心涌上他心头。这同情心在淅淅沥沥雨声里,在从玻璃缝里透进来腥咸泥土气息中,很快地生根发芽,变化成为同病相怜感觉。上官金童看着她,竟像看到久别重逢熟人,泪水从他眼里涌出来。更多泪水从她眼里涌出来,挂在她惨白腮上。他感到没有理由不开门。他开门。伴随着突然放大雨声,伴随着潮湿清冽空气和浓重泥土气息,她非常自然地扑到他怀里。她嘴主动地凑在他嘴上。他手伸进她风雨衣,摸到那两个像用硬纸壳糊成乳罩。她头发里和衣领上那股腥冷泥土气息使上官金童清醒。他急忙把手从她乳罩里抽出来,心中后悔莫及。但是,就像吞下金钩乌龟样,后悔也晚。
他没有理由不把她带到自己房间里去。
他插上门,想想又感到不合适,急忙去拔开。他给她倒杯水。请她坐。
她不坐。他慌乱地搓着手。他恨透自己,恨自己无事生非,恨自己品行不端。
如果能剁掉根手指而免除罪过,让生活回到半小时前,会毫不犹豫,他想着。
但手指是剁不掉,掉手也无济于事,被你摸过、吻过姑娘正站在你房间里掩着脸哭泣,她是真哭,不是假哭,泪水从她指缝里渗出来,“啪哒啪哒‘,地滴落在她被雨水淋湿风衣上。天呐,她已经不满足于无声哭泣。她肩膀颤动起来,她手掌里发出呼噜呼噜声音,她马上就要放声大哭。上官金童遏制着对这个散发着洞穴皮毛兽味道女人厌恶之情,把她按坐在自己大老板团团转高背真皮红色意大利罗马城制造沙发上。他又把她拉起来,为她脱下湿漉漉风衣。脱风衣时你手总木能继续捂着脸吧?她脸湿漉漉,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汗水,哪是鼻涕,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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