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崎岖血管里飞蹿着,他因为长年累月僵卧山林而枯涩身体突然变得敏捷。他忽喇喇地立起来,宛若平地窜出棵树。那日本女人细长眼睛猛地睁圆,嘴巴咧开,嗷地怪叫声,便如枯木朽株,往后倒去。鸟儿韩饿虎扑食般砸在昏厥日本女人面前。他浑身打着寒颤,手指忙乱,抓住女人那两只凉森森死鱼般Rx房,他感到这凉森森东西,竟像刚出炉热饼子样烫痛自己指尖。他哆嗦着,笨拙地撕开女人腰间捆着布带,两个挤扁熟土豆掉下来。土豆散发着惊心动魄香气,吸引鸟儿韩全部感觉,他眼睛阵昏眩,那两个土豆恍若两个调皮、仿佛随时都会跑掉松鼠,他不顾切地抓住它们,他听到它们在自己手中吱吱哟哟地尖叫着。然后他就被阵难忍噎胀感攫住。他已经双手空空,那两个土豆不知是逃掉呢还是落进肚子。他终于明白,自己是被土豆噎着。他用手捋着自己脖子,口腔里全是土豆香味。他感到饥肠辘辘,馋涎欲滴,美丽土豆在眼前滚动不止。他搜遍女人身体,又巡睃周围土地,渴望中土豆没有出现,他感到沮丧极。他起身欲走又看到女人塌贴在胸前Rx房,模模糊糊感到还有件重要事情没做,不应该这样离去。女人,横陈在面前日本女人,也许就是当年那个报警女人,由于她报警引来搜山,断送两个兄弟。对日本人仇恨渐渐地被回忆起来,在高密东北乡被捉劳工情景、在日本煤矿当牛做马情景、与上官家那个清纯少女生离死别情景,统统地浮现在眼前,个响亮声音在高空中喊叫着:“干她,报仇!于是他凶恶地剥日本女人裤子,显出盖住女人那条肮脏裤衩,是条暗红色裤衩,上面补着个巴掌大黑补丁。好像瓢凉水浇到头上,他感到心惊肉跳,随即便被股巨大悲伤攫住。他陡然想起,很久以前,为被高密东北乡刁民打死母亲盛殓换衣时,母亲也穿着这样条暗红色、补着巴掌大黑补丁裤衩。他莫名其妙地呕吐起来,吐出糊状土豆和玉米。他感到惋惜。忍着肠胃绞痛他抓起两把土,扔到女人身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山上走去……
来弟折起身,感动地注视着鸟儿韩棱角分明脸,低声呢喃着:亲哎!你真是个好人……鸟儿韩用硬胡茬子蹭着来弟樱桃般乳头,说:要做那件事,就伤天理,更伤你!那样就回不高密东北乡,也就见不到你……这两个人心如甘饴,紧紧相拥,恨不得钻到对方身体里去永不出来,也无师自通地翻来覆去,也情至酣极时胡言乱语,月光在他们身体上流动着,宛如有毒酒浆。
后半夜时,他们起身穿衣,到沼泽地里去收拾鹭鸶。月白风清,空气中磷光闪闪。沼泽地里,团团后半夜盛开怪异花朵散发着酩酊香气,几只青白大鸟嘎声呜叫着直冲到月光中去。株枝叶蓬勃矮树上,蹲着群水鸟,好像树果实。月夜真是美妙无比。来弟依附着鸟儿韩,钻进芦苇丛,往里走箭之地,感到脚下泥土沾脚时,果然看到两只鹭鸶已钻进圈套。它们已被勒得昏迷,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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