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留蹲下来,折起手肘对着他脸,使劲给两下,鼻子里马上有血水倒流,谢鹭呜咽着咳嗽,阿留来回拨弄他
女人蜷着身体在地上哭,谢鹭不敢动她,亦失哈对她悲恸似乎无动于衷,松松膀子开始脱衣服。谢鹭愣愣看着,看他露出精壮、布满各样伤疤上身,两下就把曵撒拧干,披到女人身上。
可能是埋怨或者不甘吧,那女人抓住他胳膊,狠狠咬下去,咬得那样紧,连谢鹭都替他吃痛,亦失哈倒不手软,“啪”地扇她个大嘴巴。
女人被打倒在地上,老半天才抬起头,长头发糊着看不清脸,亦失哈句话也没有,对她弹动胸脯和柔软肉体毫不避讳,而是朝谢鹭说:“走你。”
谢鹭是该走。他返身往来路跑,前头是夫子庙,有川流不息人群。
刚离开亦失哈视线没多久,后头就有个轻快脚步缀上来,谢鹭发慌,慌就走错路,越走越僻静,没多久,便进个死巷子。
鹭清楚听见他说:“回家,即刻!”
回家?谢鹭猛然转身:“你为什……”
亦失哈停都不停:“为你那天扯下来给阿彩包头裙布。”
话音没落,巷子里就冲出来个人,那突兀那悚然,亦失哈和谢鹭都吓跳,没等他们反应,那人横跑过石板路,“噗通”声跳进河里。
是个浑身光裸女人,披散着头发,不是阮钿派来杀手,而是谁家被骗失身小姑娘,这种事,秦淮河边太多。
只得回身对峙,他把官帽取下来,踮脚挂在枝头上。
天刚擦黑,房上杂草影子绰绰遮在头顶,沙沙,从狰狞树阴中走出来个人,小个子背长刀,是阿留。
刹那,谢鹭是庆幸,庆幸对手只是个孩子,可当阿留扭动身躯,熟练地把刀从背上抽出来时,当月光照亮刀面反射进他冰冷眼底时,谢鹭才发现,那不是孩童眼神,里头是茫茫黑,是千万点血,是地狱景。
果然,不等谢鹭准备,长刀已经劈头过来,胸上、腿上、脸颊边,全豁开,说不上疼,只觉得火辣辣,血从那些丑陋伤口往外流,浸湿官袍,嘀嗒在脚边,脚底下胡乱滑,他摔倒。
眼前是老大轮圆月,还有阿留凑近来脸,形势到这个份儿上,谢鹭反倒不怕,这看上去,阿留长得很漂亮,圆眼睛毛茸茸,像是猫儿类小畜生。
不过眨眼功夫,亦失哈已经跳下水,河水哗哗地往东去,正是春天里小涨水,那女孩要死要活地挣扎,带着他往下沉。
谢鹭在岸上干着急,河里亦失哈朝他喊:“让你走,你聋吗!”
谢鹭跺脚,顺着民房跑过去,在幢三层小楼墙边找到架长竹梯,他抱回来两手抓着甩进水里。那女人是想死,没命地撕扯,亦失哈只能单手往这边划,划近把女人先搭到梯上,自己推着她往岸边游。
谢鹭把女人拽上岸,身上脸上全被她溅湿,正要去拉亦失哈,身后上来两个裹着缠头小子,看看女人,又看看谢鹭,从后腰里拔出柴刀。
是妓院打手。谢鹭狼狈地往后退,退到岸边无处可退,背后“哗啦”响,那两个家伙看见出水亦失哈,扭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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