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鹭已经把鞋子脱:“没事,都是男人。”
廖吉祥眼看着他扯下袜子挽起裤角,边把鞋袜往大石上晾边解外袍,他惊慌地呆站在原地,死死拧着指头。
“鞋脱,”谢鹭穿着松垮亵衣朝他走来,憨憨笑着,“可舒服。”
廖吉祥很勉强,思来想去,像他站起来那样费力地坐下,两只不大脚,缎
谢鹭抱孩子似地把他往上擎把,喘着气说:“搂着。”
廖吉祥难堪地看着他,不动手,春末穿得都少,瘦削腰臀和肋骨隔着薄薄层衣料,在谢鹭汗湿手心里摩擦,他滑得更厉害,两个人几乎头贴着头,谢鹭光顾着脚下,还有那两块石头就到对岸,不经意偏头,他看见廖吉祥脸,极近,蹙着眉睫毛颤动,个晃神,他脚底下没准,失足踩进水里。
廖吉祥这下真按他说,把他紧紧搂住,谢鹭却不让他搂,自己半个身子入水,偏直直把人家托着,点水不肯叫他沾。
即使这样,廖吉祥双脚也湿透,他半挂在谢鹭身上,用手背揩掉溅满脸水珠:“犯什傻,”他埋怨,“跟着你干这种荒唐事!”
谢鹭也觉得自己荒唐,狼狈地把他捧着,小心翼翼放到岸上,看他站稳,才湿漉漉松开手,两个人相对无言站会儿,突然起笑。
摇头:“没有桥。”
“有石头,”谢鹭说是那串大白石,上次他要跨廖吉祥没让他跨,“们踩着过去。”
廖吉祥脸瞬间凉,半晌才说:“……过不去。”
“个人过不去,”谢鹭看向他孱弱左腿,目光轻轻,点到即止,“两个人就过去。”
廖吉祥愣住,似乎是头次听到这样话,他在犹豫,谢鹭干脆牵起他袖子,把他往岸边领,为什牵袖子不牵手呢?又不是待字闺中姑娘,谢鹭说不清,可能廖吉祥之于他不是个男人,也不是女人吧。
“怎办?”廖吉祥问。
“还好,只是鞋子湿,”
廖吉祥露出副害羞情态:“是说你。”
“啊,”谢鹭这才往自己身上看,膝盖往下全透,长袍子裹着腿很不舒服,他抬眼,看见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灵机动,“脱,晾晾!”
廖吉祥赶忙往周围看:“胡闹!”
水比三天前稍大些,可能是阴天缘故,看起来急汹汹,谢鹭涉水跳上石头,碎石连绵,不难跨,他几步跨到溪中央,回头看,廖吉祥站在第块大白石上,踌躇着,进退两难。
他是想跟着他,但跟不上。谢鹭看见他神情,无措、困窘、烦躁,他让他作难,他忙跨回去,跨到他身边,听见廖吉祥低着头赌气地说:“还是算……”
“得罪。”谢鹭屈膝,手揽他胯,手托他腰,猛劲儿把人抱起来。
廖吉祥惊叫声,是真惊叫,他完全想不到谢鹭会这干,简直是以下犯上,被举得那高,他不得不紧揪着他肩膀,柳枝飘摇似,大半个身子把他贴住,像是把谢鹭头颈圈在怀中。
谢鹭也挺吃力,毕竟抱着个大人,腿脚没那麻利,也是怕晃着廖吉祥,他跨得很慢,手劲儿渐渐不足,廖吉祥坠着他,在他手掌里点点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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