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没安坏心,”梅阿查抓住他腕子,用力握握:“甘肃事儿你忘
很要好?梅阿查眯起眼睛:“怎个要好法?”
“就是每天写信,隔三岔五要见上次……那种要好,”金棠抬起头,轻轻看梅阿查眼,“你没觉得督公最近去柳满坡去得很勤?”
梅阿查把那张纸从他身上捡起来,盯着那个陌生名字:“多久?”
“两个月吧。”
“谢春锄,”梅阿查想不明白,“督公之前不是要杀他?”
梅阿查背直直,离开软垫些许:“你和他有交情?”
金棠别开脸,像是怕他看:“点头之交。”
梅阿查又靠回去:“点头之交,他给你带信?”闲闲地摆弄着手里那片纸,他笑,“说不是点头之交吧,人家求又不是你。”
他指是纸上那个“春锄”,金棠慢慢靠过来,坐到床边:“谢鹭,字春锄。”
“哦,”梅阿查无所谓,这种数不上号小人物,他才懒得管,“该怎办怎办呗,你是想替这个‘春锄’把事办,讨屈凤个好?”
屈凤点头:“要写信。”
番子擦擦手,找纸笔来,看屈凤颤巍巍写几个字,问他:“给谁?”
屈凤艰难地从窒闷胸腔里吸气:“金棠。”
番子没说什,把信折起来,掉头就走,出刑房,绕甬道到后堂,屠钥正坐在堂上和刑部几个小官吃酒,番子把信展开亮给他看,屠钥瞄眼,点点头。
梅阿查和几个底下人通宵玩叶子戏,晚上没抓着好牌,天快亮好不容易抓到张小李广花荣,还没来得及甩,金棠急惶惶推门进来。
金棠摇摇头:“搞不清,”他还要说什,想想又咽下,梅阿查难得烦躁地拿胳膊肘顶他,“说。”
“他俩信看过,”金棠有些难以启齿样子,“这几次信……”他话没说出来,脸先红,“哎呀,不成体统!”
怎个不成体统,金棠没有说,但意思梅阿查明白,他空张着嘴,显然是震惊甚至恼火,到这个时候,金棠才把自己疑虑说出来:“把信给谢鹭,万他真跑去救人,有个三长两短……督公非要命!”
“不不不,”梅阿查连连摆手,“他个六品小官,拿什从西衙门救人,再说,”他把双大眼眯得极细,“个文人,还是个探花,怎可能真心和督公结交!”
霎时,金棠眉峰吊起来:“你是说……”
金棠没出声,神情看起来很凝重。
“别傻你,”梅阿查把那张破纸扔到他身上,“人家瞧不起咱们,你就是救他十八回,他眼里照样没你。”
“这个谢鹭……”金棠忽然说,“认得督公。”
梅阿查挺身从床上起来,死死瞪着他。
“应该……还很要好。”
“老大,”他开门见山,“有事求你。”
金棠很少这样子,他和廖吉祥样,骨子里有股书生傲气,梅阿查让底下人下去,往罗汉床里靠靠,给他让地方:“什事?”
金棠也不坐,从袖子里取出张皱巴巴纸,递给他,上头就四个字:春锄救。
这种纸,梅阿查正反面看看:“西衙门?”他舒服地靠在软垫上,明显不大当个事儿,“谁挨抓?”
金棠垂下眼睛:“兵部,屈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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