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钥噙着笑,把瓜子“咔嚓”声嗑响:“你去吧,没兴趣。”
谢鹭没多想,绕着廊柱转过去,背后是间暗室,他贸然进去,霎时间,像被蜂子蛰眼,把将脸捂住。
里面白花花片肉,有男有女,蜂啊蝶啊似地围着郑铣,上头下头地伺候他,这场面着实骇人,谢鹭想避走,却定住般动不,后头灵哥擦过他进去,边走边把衣服脱地,他看着像个孩子,却性急地挤到郑铣身边,熟练、甚至*亵地揉搓他胸口。
谢鹭视线在屋子里乱扫,慌张得无处安放,地上横七竖八丢着几本刻版《金瓶梅》,翻开书页上全是露骨春宫。
他踉踉跄跄退出来,通红着脸经过阮钿身边,像看见什不得事,指着身后说:“里头……哎呀荒唐!”
他走过去,在空榻上坐下,谢鹭装作气定神闲,其实心里很替廖吉祥不痛快——阮钿背着他来见郑铣,明摆着两面三刀。
“老弟,”郑铣在身边小夫人中随意指个,客套地往阮钿那边让,“听说你最近手头紧?”
阮钿也不推辞,痛快地承认:“家里那个花销大。”
他说是珠市扬州姐儿,郑铣玩着酒杯,忽然就把话儿递过来:“跟着廖吉祥有什出息,不如来帮?”
谢鹭盯着阮钿,看他油滑地不露声色:“说这些早点吧,郑九爷。”
来块,那是挂着药呢,顺风旗,也叫龙虎衣。”
谢鹭想到廖吉祥,心中动:“有、有用吗?”
“就是山獭根,”屠钥猜他不懂,“公山獭*得厉害,母山獭都不给碰,公山獭就抱着树蹭,死时候那根东西已经入木寸许,有人就破树取之,拿来入药。”
“那……”谢鹭臊红脸,“多少钱?”
屠钥意外地看向他:“你用?”
阮钿别有
郑铣哈哈笑,点没有介怀样子:“不急,”他眼睛倏地转,想起什似地,“听说……你挨过廖吉祥鞭子?”
这有点揭人疮疤意思,过小拙、屠钥、灵哥全朝阮钿看过去,阮钿没脸没皮,倒嘿嘿笑:“挨多,惯。”
这刻,谢鹭真觉得他会背弃廖吉祥,织造局几个心腹里,唯独他和廖吉祥性子拧着来,何况他还不读书,是个唯利是图小人。
厅上只有张榻是空着,郑铣不着痕迹地瞄眼,有些失望地说:“来吧,”他放下杯,颇有风标地把头长发从背后甩到胸前,用手微微拢住,朝客人们眨眨眼,“后头玩阵去。”
说着,他从三妻四妾围成“肉屏风”里出来,在小火者搀扶下绕过廊柱,转到小厅背后,谢鹭傻傻跟着他,走两步,发现屠钥没动,便问:“你怎不来?”
“不、不是……”谢鹭想来想去,“……试试。”
屠钥露骨地往他下面看:“不像啊……”
这时候又有客到,小火者在前头引着,后头跟着是个宦官,谢鹭打眼看,居然是阮钿。
阮钿看见他也愣,露出副心虚表情,脚上停停,被郑铣瞧见:“老弟,”他倾着身,像是怕他为难谢鹭,“廖吉祥对头又不是你对头,别伤和气。”
阮钿和谢鹭快速交换个眼神,笑起来:“也是,和谢大人没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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