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留急,“呜呜啊啊”地比划,这是要跟他过日子,想跟他白头偕老,过小拙通红着脸起身,因为慌,口不择言:“老子是什身价,你打好算盘!”
阿留不出声,两手攥着那个布口袋,胡乱套上衣裳,银票也没拿,冒着夜色走。
趣,过小拙也知道他,拉着他非让他听:“郑铣府上有个灵哥,是会邪术侏儒,他前月跟郑铣要万两银子,说是到东海去给他求起阳方子。”
阿留懒懒地理着他头发,看花儿似地看他。
“万两啊,然后就没音信,”过小拙偏着头枕上他胸口,出神地说,“等郑铣回过味儿来,又赶上民变这事,看是抓不着。”
阿留把他头发束好,挽成个鬏儿,过小拙兀自絮叨:“郑铣不让说,怕人笑话,”他抬起头,两眼亮晶晶地瞅着阿留,“咱俩要是有这万两,那……”说到这儿,他住口,像是不小心泄露心里话,那个“咱俩”,打死他也不想让阿留听见。
他恨自己这张嘴,原来他不是这样,从来是人家对着他掏心掏肺,他哪像现在这样唠叨过:“都怪你,”他赌气地从阿留身上起来,把扯散头发,“都怪你哑!”
阿留不知道他说是“话多”这事,以为他说是“钱”,于是从褥子上爬起来,到衣裳里去翻,翻到缝在后背布口袋,扯下来,递给过小拙。
里头是几张破银票,过小拙看,三十两、二十两,加起来能有七八十两吧,不是大钱,正因为钱不大,时间,他以为是阿留给过夜钱,脸立刻就僵。
阿留憨憨地笑,催促他把钱收起来,然后指着这个屋,很不高兴地摆手,那意思分明是叫他上岸,别干这行。
过小拙这才明白,他手里攥着,是这个哑巴全部家当。
蓦地,他慌,区区几十两,却重得他不知所措:“这点钱也好意思拿出来……”他声音是颤,抖着手把银票扔回去,“可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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