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准备着，待本官奏请皇上批准。”
余姥姥说：“制造那‘阎王闩’，甚是麻烦，就说那铁箍，硬
不行，软也不行，需用上等
熟铁，千锤百炼后方好使用。京城里铁匠没有
个能干得这活。望大人宽限些时日，让小带着徒弟，亲自动手制作。俺们那里什
都没有，各种器械都靠着小和徒弟们修修补补将就着使用，还望大人开恩，拨些银子，小们好去采购原料……”
王大人冷笑着说：
“你们卖腊人肉给人当药，每年不是能捞不少外快吗？”
余姥姥慌忙跪到地上，你爹
自然也跟着跪在地上，姥姥说：
大、资历最长、手艺最好就是姥姥。其余三人，依照资历和手艺，分别称为大姨、二姨和小姨。遇上忙月，活多干不过来，可临时雇请帮工，帮工都叫外甥。就是从外甥干起，步步熬到姥姥。容易吗？不容易，实在是不容易。在刑部大堂当整整三十年姥姥。尚书、侍郎，走马灯样地换，就是这个姥姥泰山样稳当。别人瞧不起们这行，可旦干上这行，就瞧不起任何人，跟你瞧不起任何猪狗没两样。
话说尚书王大人，召集余姥姥和你爹到他签押房里去问话。你爹那年刚满二十岁，刚刚由二姨晋升为大姨，这是破格地提拔，十分地恩宠。余姥姥对说：
“小甲子，师傅干到大姨时，已经四十大几，你小子，二十岁就成大姨，真是六月天高粱，蹿得快哪！”
闲话少说，王大人道：
“皇上有旨，要咱们刑部贡献种奇特刑罚，整治那个偷鸟枪太监。你们是专家，好好想想，不要辜负皇上厚恩，丢咱们刑部面子。”
“什事也瞒不过大人眼睛，不过，制造‘阎王闩’是公事……”
王大人道：“起来吧，本官拨给你们二百两银子——让你们师徒赚百两吧——这活儿你可得尽心尽力去做，来不得半点马虎。宫里太监犯事，历朝历代都是由慎刑司执刑；皇上把任务交给刑部，这事破天荒。这说明皇上记挂着咱刑部，器重着咱刑部，天恩浩荡啊！你们定要加小心，活儿干得俊，让皇上高兴，怎着都好说；活儿干丑，惹得皇上不乐意，砸咱刑部招牌，你们狗头就该搬搬家。”
和余姥姥胆战心惊地接受这个光荣任务，欢天喜地地支取银子，到护国寺南铁匠营胡同里，找家铁匠铺，让他们照着图纸，打造好“阎王闩”上铁头箍，又去骡马大街，买些生牛皮，让他们编成皮绳，拴在铁头箍上。满打满算，花四两银子还不到，克扣下白花花银子百九十六两多，给王大人养在精灵胡同里小妾打造副金手镯子，花去二十两，还余下百七十六两，二姨小姨分
余姥姥沉吟片刻，道：
“大人，小估摸着，皇上恨那小虫子，最恨他有眼无珠，咱得顺着皇上意思做文章。”王大人说：“对极，有什妙法，赶快说来！”
余姥姥道：“有种刑罚，名叫‘阎王闩’，别名‘二龙戏珠’，不知当用不当用。”
王大人道：“快快讲来听听。”
余姥姥便把那“阎王闩”施法，细细地解说。王大人听罢，喜笑颜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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