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在哪里?她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根弯弯曲曲毛梢儿金黄虎须放在俺手里,说:“仔细拿好,再丢可就不怨俺!”俺紧紧地捏住它,尽管不灵验,但还是宝贝。可它为什就不灵验呢?再试试。俺又定住眼,看着俺老婆,俺心里想,只要宝贝灵验,俺老婆是条蛇就是条蛇吧。但俺老婆还是俺老婆,啥也不是。
俺老婆说:“好傻子,你听说,你娘讲故事,俺娘也给俺讲过,她说,那虎须,并不是什时候都会灵验,只有在紧急关头它才会灵验呢。要不然,得这宝贝不就麻烦吗?到处都是畜生,你还怎活下去?听话,把你宝贝好好地藏起来,到紧急关头再拿出来,自然就会灵验。”
你说都是真?你不会骗俺吧?
她点点头说:“你是亲亲丈夫,怎舍得骗你?”
俺相信她话,找块红布,把宝贝包好,用绳子捆不知道多少道,然后将它塞进墙缝里藏起来。
二
俺爹真是厉害,愣是把钱大老爷差来衙役给憋回去。爹你不知道钱大老爷厉害,俺可是知道他厉害。东关油坊里小奎对着他轿子吐口唾沫,就被两个衙役用铁链子锁走。半个月后,小奎爹找人作保,卖二亩地,才把小奎赎出来。可小奎两条腿,已经条长条短,走起路来撇撇,脚尖在地上尽划白道道。大家都叫他洋人,说他脚在地上划出那些道道就是洋文。从那之后谁要是当着小奎提钱大老爷,小奎就会口吐白沫昏倒。小奎知道钱大老爷厉害,现在别说让他对着钱大老爷轿子吐唾沫,见到轿子他就捂着脑袋逃跑。爹,您今日这祸惹得有点儿大。在别事情上俺傻,但是在钱大老爷事情上俺点儿也不傻。尽管俺老婆是钱大老爷干女儿,但他铁面无私,连俺那个不争气老丈人都给抓来,他怎肯饶你?
不过俺也看出来,爹不是个善茬子。俺爹不是豆腐爹,俺爹是个金刚爹。俺爹在京城见过大世面,砍下人头用车载用船装。俺爹和钱大老爷较起劲来,就好比是场龙虎斗,看看你们谁能斗过谁吧。在今日这个危急关头,俺突然地就想起俺那根虎须。其实俺从来也没敢把俺宝贝忘记。俺老婆说那就是俺护身符儿,带上它就能逢凶化吉。俺急匆匆地跳上炕头,从墙缝里把那个红布包儿摸出来,层层地揭开红布,看到那根弯弯曲曲、毛梢儿金黄虎须。把宝贝攥在手里,俺感到那根虎须在手里活动起来,撅撅,好比根蜜蜂针,蜇着俺手心。
条水桶那般粗细白色大蛇,站在炕前,脑袋探过来,吐着紫色信子,两片鲜红嘴唇开合,竟然从那里发出俺老婆声音:“小甲,你想干什?”天老爷爷,明明知道俺怕蛇,可你偏偏让俺老婆是条蛇。俺老婆本相竟然是条大白蛇,俺跟她在个炕上滚十几年,竟然不知道她是条蛇。白蛇传,想起来,想起来,俺老婆当年唱戏时,就在戏里扮过白蛇,俺就是那个许仙啦。她怎没把俺脑髓吸去呢?俺老婆还不是条完全蛇,她只是生个蛇头,她有腿,有胳膊,身上还有两个奶子,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