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席棚
知县抓住孙丙脖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说:
“孙丙,你给说实话,那三个德国人关在哪里?”
“姓钱,”孙丙咬着牙根说、唱,“你把杀吧……俺已经家破人亡孤身人,死就死活就活不放在心……”
“德国人到底关在哪里?”
“他们?”孙丙冷笑着,突然唱起来:“要问德狗在何方~~不由得本帅气昂昂~~他们就在天上睡~~他们就在地下藏~~他们就在茅坑里~~钻进狗肚子紧贴着狗脊梁~~”
冲冲地说,“你这个*邪小人,俺还知道,你在与俺斗须之前,就用水胶和着炭黑把胡须刷,要不俺也不会败给你!俺败也就罢,你万万不该当众赦免俺,又派人把俺胡须薅。”
“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把你胡须薅?”知县微笑着问。
“难道是你?”
“你猜对,”知县平静地说,“你胡子确比胡须长得好,如果不是预先做手脚,失败肯定是。当众赦免你,是要让乡贤们看到大老爷宽宏大量,夜里蒙面拔你胡子,是要煞煞你狂气,让你老老实实做人。”
“狗官!”孙丙拍案而起,怒道,“小们,给俺把这个狗官拿下,把他胡须给他薅!你把俺下巴薅成片盐碱地,俺要把你下巴薅成片戈壁滩!”
“你把他们杀?!”
“他们活得好好,你有本事就把他们找回去吧!”
“孙丙,”知县松开手,换副比较亲切态度,说,“实话告诉你,德国人已经把你女儿眉娘抓起来,如果你不把他们人放回去,他们就要把眉娘吊在城门楼子上!”
“愿意吊就吊去吧,”孙丙道,“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俺已经顾不她!”
“孙丙,眉娘可是你惟个女儿,你不要忘你这辈子欠她多少债,”知县道,“如果你不把德国人交出来,那,今天本县就要把你带走!”知县拧着孙丙胳膊走出席棚。
张保和王横提着棍子,跃跃欲试地逼上来,八个蛮童也帮腔作势地大呼小叫。
“是朝廷命官,堂堂知县,看你们哪个敢动根毫毛!”知县说。
“骂声无情无意小钱丁……儿贼你飞蛾投火自投罗网落在俺手里……血海深仇今日要报……”孙丙唱着猫腔调,提着枣木棍子冲过来,“贼子啊……”他高举起枣木棍子对着知县脑袋就夯过来。
知县不紧不忙地往后撤身,躲过打击,然后顺手抓住棍子往前带,孙丙就趴在地上。
张保和王横举起棍子,对准知县头颅抡下来。知县身体往后跳,轻捷得犹如只公猫,然后又往前纵,灵活得好似只公豹,张保和王横脑袋就响亮地碰在起,他们手里棍子也不知道如何地就落在知县手里。知县手根棍子,左打张保棍,右打王横棍,骂声:“杂种,还不给滚出去!”张保和王横捂着脸,吱哇乱叫着,蹿到席棚外边去。知县扔掉根棍子,手拄着根棍子,厉声呵斥道:“还有你们这些小杂种,是等着把你们打出去呢,还是你们自己滚出去?”八个小蛮童见事不好,有扔棍子,有拖着棍子,窝蜂般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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