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回北京等着吧，也许你会等来
个惊喜。”
五
文状元武状元文武状元，有道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咱家就是刽子行里
大状元。儿子啊，这状元是当朝太后亲口封，皇太后金口玉牙不是戏言。
——猫腔《檀香刑·父子对》
咱家在
要靠小落实。小与徒弟们无年俸更无月银，小们主要靠卖死人干腊给人入药维持生活。小在刑部干
四十多年，无有文积蓄。小希望刑部能发给小安家费，让小不至于流落街头。小斗胆替这个行当伙计们求个公道，希望国家将刽子手列入刑部编制，按月发给份银。小既是为自己，更是为众人。小认为，只要有国家存在，就不能缺刽子手这行。眼下国家动乱，犯官成群，盗贼如毛，国家急需手艺精良刽子手。小冒死求情，求大人开恩！
咱家诉说完毕，给袁大人叩几个响头，然后跪着，偷偷地看着他反应。咱家看到，袁大人用手指捻着漆黑八字胡，面色平静，仿佛在沉思默想。他突然笑，说：
“赵姥姥，你不但有手好活，你还有张好嘴啊！”
小该死，小说都是实情。小知道大人眼光远大，气度非凡，因此才斗胆向您诉说。“赵甲，”袁大人突然降低嗓门，神秘地说，“你还认识
吧？”
大人威仪堂堂，小过目难忘。
“不是说现在，说是二十三年前。二十三年前，本督堂叔在刑部任左侍郎时，本督经常到衙门里去玩耍。你那时没有见过吗？”
小眼拙，记性不好，小确认不出大人。但小认识袁保恒袁大人。袁大人在刑部任职时，小受过他老人家恩惠……
其实，咱家怎
能认不出您尊容？那时，袁大人您是个顽皮少年。您叔叔想让您读书上进，科举成名。但您不是块读书材料。您得空就溜到东跨院，与们厮混。您熟知俺们刽子手规矩，您曾经瞒着您叔叔，说服余姥姥，偷偷地换上刽子手公服，用公鸡血涂抹您那张圆圆脸，跟着们去菜市口执刑，斩杀个斗胆在皇陵打兔子、惊动先帝陵寝罪犯。执刑时，咱家用手拽住犯人小辫，让他脖子抻出。您举起大刀，面不改色手不颤，下子，没用第二下，就从容地把犯人脑袋砍下来。后来，您叔叔知道这事，当着们面，抽您个大耳刮子。吓得们叩头好似捣蒜。您叔叔骂道：“下流东西！竟然敢干出这等事儿。”您据理力争道：“叔父大人息怒，为盗杀人，天理难容；执法杀人，为国尽忠。愚侄志在疆场，今日化装执刑，是为将来锻炼胆气也！”您叔叔虽然还咆哮不止，但们知道，他已经对您刮目相看……
“老赵，你是个聪明人，”袁大人微笑着说，“你不可能认不出本督，你是怕本督怪罪于你。实际上，本督并不认为那是劣迹。本督跟随叔叔在刑部大堂读书时，对刽子手这个行当进行深入透彻研究，可以说是受益匪浅。跟随着你们去执法杀人后，更让本督对人生有别样体验。这段难忘生活，对本督产生巨大影响。本督请你来，就是想谢谢你。”
咱家叩头不止，连声道谢。袁大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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