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多次告诉过你,干咱们这行,旦用白公鸡鲜血涂抹手脸之后,咱就不是人啦,人间苦痛就与咱无关。咱家就是皇上工具,咱家就是看得见摸得着法律。在这种情况下你怎还能去给你老婆送块麦芽糖?即便爹允许你去送麦芽糖给你媳妇吃,袁世凯大人和克罗德也不会答应。你抬头看看你岳父曾经在上边演过大戏台上,现在端坐着那些大人们模样,哪个不是凶如虎狼?
俺朝戏台上望去,果然看到袁世凯和克罗德脸色靛青,眼睛放射着绿光,好似针尖和麦芒,齐打伙地射在俺身上。俺慌忙低头,跟着爹回到床子前。俺心里念叨着:老婆,别哭,反正你这个爹也不是个好爹,你说过,他让头毛驴把你头咬破。这样爹被檀木橛子钉也就是钉。如果是俺爹这样好爹,被檀木橛子钉,哭哭还是应当。孙丙这样爹就别为他哭。你觉得他被橛子钉得很痛,其实未必呢,其实他很光荣呢,他刚才还和俺爹互相道喜呢,咪呜咪呜。
钱丁还站在那里,眼睛似乎看着面前景物,但俺知道他什也看不见。这个监刑官,鸡巴摆设,啥用也不管,指望着他下令,还不如俺们爷们儿自己行动。既然囚车拉来两个孙丙,那就是让俺爷们儿给这两个孙丙都上檀香刑。俺们已经把真孙丙成功地送到升天台上,从爹脸色上俺知道这活儿中间出过点点差错,但基本上还比较成功。第个马到成功,第二个路顺风。两个衙役从升天台上把孙丙腾出来松木板子抬下来,放在杀猪床子上。俺爹悠闲地对看守着假孙丙衙役说:
“开锁。”
衙役们把沉重铁链从假孙丙身上解下来。俺看到卸去沉重铁链假孙丙没有像真孙丙那样把身体挺起来,反而像支烤软蜡烛样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出溜。他脸色灰白,嘴唇更白,像破烂窗户纸;眼睛翻白,像对正在甩子儿小白蛾。两个衙役把他拖到杀猪床子前,松手,他就像摊泥巴样萎在地上。
俺爹吩咐衙役,把假孙丙抬到搁在杀猪床子上松木板上。他趴在板上,浑身抽搐。爹示意俺用绳子捆住他。俺熟练地把他捆在板子上。不等爹吩咐,俺就把那把剔骨头小刀子抓在手里,将他屁股上裤子扯成个篷,然后轻轻旋——哎呀不得呀——股臭气从这个混蛋裤裆里蹿出来——这家伙已经拉在裤裆里。
爹皱着眉头,将那根檀木橛子插在假孙丙尾骨下方。俺提起油槌,往前凑步,没及举槌,就感到股更加恶毒臭气扑面而来。俺扔下油槌,捂住鼻子就跑,好像被黄鼠狼子臭气打昏狗。爹在俺身后严厉而低沉地喊叫着:
“回来,小甲!”
爹喊叫唤醒俺责任感,俺停止逃跑脚步,避避影影地、绕着圈子往爹面前靠拢。假孙丙大概是烂五脏六腑,般屎绝对没有这样可怕气味。怎办?爹还在那里双手攥着檀木橛子,等待着俺用油槌敲打。俺不知道当橛子进入他身体时这家伙屁眼里还会拉出什样东西。关于俺们今天干事儿重要性俺早就听爹讲述许多遍,俺知道即便是他屁股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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