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正准备跃入水中救人，姑姑大喊：别急！
姑姑问小狮子：你会凫水吗？
小狮子摇头。
看来要做
个称职
计划生育工作者，不仅要学会挨打，还要学会凫水。姑姑笑指着那块沉浮西瓜皮，道：你看看，她凫得多好啊，她把当年游击队员对付日本鬼子办法都用上
啊！
秦河弓着腰爬上船。他浑身滴水，大分头如团乱草。脸色灰白，嘴唇乌青。
跳下去就没影子……黄秋雅道。
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吗？姑姑跳上船，懊恼地说，你简直是个死人！你要负责任！开船，开船！
小狮子手忙脚乱地发动机器，但怎
也打不着火。
姑姑大叫：秦河！赶快来发动机器！
秦河抖抖颤颤地站起来，弯着腰，喷出腔水，又扑地跪倒。
下去，但他不识水性，跳下去立即沉底，好不容易冒出头，接着又沉下去。黄秋雅尖声高叫：救命啊……救命……
们在树上，看到姑姑与小狮子从胡同里折返回来，跑上河堤。
王肝从树上纵身跃，动作潇洒，如鱼入水。们在河边长大，学会走路同时就学会游泳。这棵歪脖子柳树，好像是专为们练习跳水而生。希望小狮子看见王肝那潇洒跳。紧随着王肝跃进水中。李手也从河边跳下水。们应该先去救那孕妇，但那孕妇不见踪影。秦河这可怜虫就在们面前，他身体翻腾着，宛如根滚油锅里油条。王师傅大声提醒们：抓他头发！避开他手！
王肝游到他身后，伸手抓住他大分头。他头发真好啊，王肝事后对说，像马鬃样。
王肝水性，是们当中最好，他可以双手举着衣服横渡河流，到对岸后衣服上不沾个水点。在梦中情人面前展露泳技，这是个多难得机会啊！和李手左右护卫着他，直到他将秦河拖到水边。
姑姑下令：开船。
秦河用摇把子摇着柴油机。他可能头晕，身体不稳，干呕几声，吐出摊泡沫。
们帮他解开拴在码头上绳子。姑姑说：你们上船！
可以想象王肝激动，坐在船舷上，他身体紧挨着小狮子。看到他双手放在膝盖上，十根手指神经质地颤动着。隔着那件因湿而贴在身上汗衫，清楚地看到他心脏在跳动，好像只被关在笼中野兔，碰撞着栅栏。他身体僵硬，丝儿也不敢动。那个胖姑娘小狮子，浑然不觉，只顾盯着那块漂浮在前方西瓜皮。
秦河将船头往外别，船沿着近堤缓流前行，机器声平
小跑，王肝！你们快帮着救人啊！姑姑大喊着，重赏你们。
们把目光投向水面，仔细搜索着。
河面宽阔，浊流滚滚。水面上漂浮着大团泡沫和乱草。这时，李手指着在河边缓流中慢慢向前飘动块西瓜皮，说：看那里。
那西瓜皮顺水漂流，但不时脱离水面，露出女人脖颈和乱发。
姑姑屁股坐在船舷中，长舒口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姑姑和小狮子跑到。
姑姑恼怒地问：这个呆子，跳下去想干什？
秦河趴在河边，哇哇地往河里吐水。
黄秋雅哭着说：是张拳老婆跳河，他跳下去救。
姑姑脸色大变，目光投向河面：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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