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声说“他已经不叫卫东
他叫摩西。”
问“那
摩西呢在家吗”
“在正在跟几个教友谈话你稍微等会儿给你通报
下
站在她家院子里看着这个虔诚
教徒、忠诚女人掀开门口悬挂花花绿绿塑料挡蝇绳闪身进屋。看到院子里影壁墙后那丛翠竹枝繁叶茂看到压水井旁那棵石榴树上硕果累累看到房檐下燕子窝里有燕子飞进飞出看到湛蓝天上有白云飘过……切都很正常只有不正常。于是转身走出摩西家门。
着眼圈说行叔好不容易来趟你唠叨这些陈谷子烂芝麻干什叔敬您杯今后您要是来黄岛无论如何要进来坐坐。说好定。说柳眉看到你们生活得很好感到很欣慰。跟你父亲是好朋友听到他还活着发自内心地高兴。当年他悄然蒸发定有难言之隐所以希望你和你妹妹还是要接受他。
柳眉说叔走着看吧感情事勉强不得。让叫个恨之入骨人为“爹”做不到。说但他确是你爹呀。她说叔您好意明白会把您意思跟妹妹说说。不过妹妹比态度更坚决她说只要这个男人到她家她会立即报警。
那你母亲是什态度呢小心翼翼地问。
柳眉叹口气道叔还用说吗您自己想想吧。
十
能想象出马秀美对抛弃她和孩子三十五年后又突然出现柳卫东态度吗想象不出来。想象不出来又很想知道那怎办很简单去问。
马秀美家不应该是柳卫东家房子和院落并没有想象得那样破败。看到房顶上太阳能感光板和墙壁上悬挂着空调机知道马秀美在柳卫东回来之前在两个日子过得很好女儿帮助下生活水平是与村子里最富裕人家同等。这让多少感到欣慰。
进大门马秀美就摇摇摆摆地迎出来。想象中她应该腰背佝偻、骨瘦如柴像祥林嫂那样木讷但眼前这个人身体发福、面色红润新染过头发黑得有点儿妖气眼睛里闪烁着是幸福女人光芒。知道什都不要问。
“主啊您又显灵……”她往胸口画个十字嘴里嘟哝着又说“大兄弟啊还真被摩西说中他说这两天必有贵客上门果不其然您就来……”
问她“卫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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