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农场主”他说“好捣弄机器喜欢眼望不到边土地俺爷爷就爱土地这大概也是遗传吧。”他又说“俺娘也经常说你光着脊梁拾棉花事儿说你特别抗冻别人穿着夹袄都打哆嗦可你却光着脊梁唱歌。”
“为什光着脊梁拾棉花那
收割机拐个弯迎着阳光前行他摘下墨镜递给说“叔戴上墨镜。”
说“你自己戴你在工作。”
“没事习惯。”
“你对自己将来对这个社会对农村有什想法”问。
“叔你是不是想把写进小说里去”他笑着说“俺爹说让跟你少说话说万被你写进小说里可就倒霉。”
“别忘这个忘不。”说“再说不是每年都回来好几次吗”
“叔你能不能跟县里领导说说蛟河农场那闲置八百亩土地能不能让种”
“年轻人都往城里挤现在各村种地都是老头妇女”说“你怎这爱种地啊”
“爷爷就是地主外号孙半顷嘛。”
他话引起回忆使心中略感内疚决定定要帮助这个年轻人。
不比孙家少。父亲还说孙敬贤割麦技术全村无人可比。他用镰分三段儿所以他镰天磨次就够。当初竟想与他比赛割麦确实让跟在身后他见笑。
二
去年麦收时坐在孙敬贤孙子孙来雨金牛牌收割机驾驶室里体验生活。这是个身体高大、浓眉大眼中年人。望着眼前滚滚麦浪问他“这片麦田有多少亩”
“百二十来亩吧。”
西南风热烘烘地刮过来阳光灿烂麦芒上闪烁着刺眼光芒。收割机轰轰地前进着绞刀在前边飞快旋转将麦穗吞进肚腹麦草从机器后吐出褐色麦粒哗哗地流进麦仓里。用衣袖沾着脸上汗水感慨地说“太棒人民公社时期天天盼望机械化但总是盼不来想不到分田单干后反倒实现。”
“别听你爹瞎说”说“即便把你写到小说里你也未必会倒霉也许还会走运呢。”
“俺爹说你当年把俺爷爷写进作文结果让他天天挨批挨斗差点把命搭上。”
“这是个历史误会。”说“如果早知道能惹出那多事来打死也不会写那篇作文。”
“很想学学那篇作文呢”他说“上小学时作文挺好。老师们号召们向你学习。”
“你们老师是在误导你们”说“你看你现在多豪迈将来你把村里土地都集中起来你就成农场主
“农场那八百亩地是怎回事”
“听说是被市里个领导小舅子十年前用每亩四百元价格买走。原说是要建什电子工厂但直荒着现在野草都长得半人高里边有很多野兔子还有狐狸。”
“你要那八百亩地干什”
“种庄稼啊闲着多可惜”他说“叔你跟县里领导说声你话他们肯定听。接手那片地年种两季春天小麦秋天玉米每年最少可以生产百六十万斤粮食。”
不时有云雀被收割机惊起它们冲上云天在空中鸣啭。
“地块还是太小”他说“来回调头如果土地都能整成上千亩大块那效率就更高。”
“你现在种多少亩地”
“二百多亩。”
“咱们村土地你个人种差不多五分之。”
“叔你离家这多年还记得咱村里有多少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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