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感到与她
关系亲近
些。她喂孩子吃奶时根本不避讳这在农村也是很正常事。在小说《白狗秋千架》里就引用过农村俗语“没结婚是金奶子结婚是银奶子生孩子是狗奶子”这意思不用解释大家都懂。她对说过好几次“这人也真是奇怪吃是地瓜萝卜但奶水足得哎上辈子定是头奶牛……”后来她跟商量“兄弟你看后边背着个孩子前边还要干活真是不方便你呢天生也不是个干这活材料咱俩能不能合作下你帮抱着孩子腾出双手摘棉花连你那份也摘你看怎
样”犹豫着她又说“好兄弟唉求求你你帮嫂子这个忙等嫂子回娘家时把俺妹妹说给你……”就这样抱着于红霞孩子于红霞帮拾棉花。就这样关于跟于红霞关系不正常谣言产生。
四
葬礼队伍最前面是四个手里端着银枪开路先锋。他们身上都穿着部队淘汰下来军装腰里扎着皮带脚上穿着皮靴。在他们后边又有八个保安也都是制服整齐手提着棍棒训练有素样子。再往后是十二个礼兵——当然也是山寨——抬着具红色棺材。棺材里只盛着个骨灰盒骨灰盒里盛着孙敬贤骨灰。因为棺材不重所以礼兵们都走得很潇洒。再往后是抬着纸扎轿车、电视、洗衣机、空调机等家用电器人们。再往后是山寨军乐队也是乐器闪光服装灿烂看上去很像那回事儿。再往后就是孙敬贤后代和亲戚朋友们。从这支队伍里认出孙双库和孙双亮。这哥俩虽然披麻戴孝但脸上非但没有痛苦表情反而有些洋洋得意。早就听父亲说过孙双库扬言要给他爹办个高密东北乡最豪华葬礼要用这种方式狠狠地打那些当年曾经欺负过他父亲人脸。送葬队伍里没有于红霞这让感到稍稍安慰。知道很多地主不是坏人但也知道这个孙敬贤确不是个好人。这其实跟他地主身份没有关系。
在雄壮军乐声中老地主孙敬贤葬礼仪仗缓慢向前退回去几十年这是做梦也想不到事情。村子里人都出来观看。因为年轻人多数不在村里所以看客们基本上都是老人其中就有那位揍过孙敬贤贫协主任。他张着嘴嘴里已经没有牙流着哈喇子脸上挂着傻傻笑。老人们看着这个地主耀武扬威葬礼心里怎想其实没人去关心这件事政治意味大家只是感到很热闹很荒诞很好玩。而不惜重金为他爹出大殡孙双库也感到扬眉吐气幸福。但孙来雨认为自己父亲很糊涂花这多钱办场类似戏说历史葬礼就像对着仇人坟墓挥舞拳头样其实毫无意义。他对说
“叔爹与爷爷样就喜欢打肿脸充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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