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火把与口哨（15 / 34）

。愤愤不平地说他们逼死姥爷姥娘应该去告他们。三婶苦笑声竟然说死也好活着也是受罪……

这是1966年8月份事那时候事不能以常理论之如今回想如同噩梦但噩梦中似乎也有浪漫与狂欢成分甚至还有艺术这是否是少年错觉还真不好说。

后来听杨结巴大叔说三叔曾私下里去蜡烛店废墟上祭奠过顾传胪夫妇所谓祭奠其实是凭吊。因为三叔既不敢烧香烧纸也不敢摆祭品。他只是在那废墟上眼含着热泪即兴吹会儿口哨。

三叔和三婶婚礼是必须讲但在讲他们婚礼之前应该把们家与三叔家关系交代下。爷爷兄弟三人大爷爷是中医早就分家单过。爷爷与三爷爷直没分家三爷爷游手好闲但他是小弟爷爷只好容忍。三爷爷与那个西省流亡女人成亲后爷爷就把场园边上那三间房子收拾下让他们搬去住。看起来三爷爷是另起炉灶但经济上还是混在起三爷爷家缺什就到家来取什。1960年三爷爷三奶奶双双去世三奶奶带来那个女孩子们叫她二姑远嫁去黑龙江。三叔在煤矿所以那房子就空着。1963年是大涝之年那房子塌。因此原因父母就决定把们家东厢房拾掇出来作为三叔和三婶婚房。这时爷爷和奶奶都还健在但爷爷木喜欢走集体化道路发誓不给人民公社干活家里事也概不管不问。要问为什在最困难那年三爷爷和三奶奶死而爷爷和奶奶却活着这事不想说又不得不说。其实三爷爷是被棉籽饼胀死他领z.府发放救济粮——三斤棉籽饼边吃边往家走走到家也吃完。然后就口渴喝水棉籽饼在胃中膨胀起来……三奶奶之死与饥饿有关系但主要原因还是生病。

情况大概如此大家看这哪像是写小说啊简直是写交代材料或是记流水账。

因为们没能按郭书记规定时间回来让书记再将地排车借给们当婚车把三婶拉回来可能性完全不存在。当时不过是个七八岁小孩但三叔直把当成他知心朋友把他高兴、担忧、计划都告诉。他说小光即便老郭把地排子车借给们们也不用。你说们用辆破牛车拉你三婶这多丢人。说是丢人三婶是高密城里有名大美人呢。三叔有个主意。三叔说什主意快说说咱能不能到蛟河农场去借用他们大汽车汽车不行拖拉机也可以。三叔道这绝无可能。不过有个很可能实现计划。

三叔去供销社买包好烟带上去公社驻地找到二秘书杨结巴提出借他大国防牌自行车杨结巴说高三你知道不知道曾经对外宣称过老婆可以借但车子不能借。按照与三叔预先商定好计划双腿屈跪在杨结巴面前。杨结巴满脸通红急不成句地说起……来起来你这是干什你这不是折老子阳寿吗说你不把车子借给俺三叔就跪着不起来。杨结巴说……起来……起来有话好商量。看眼三叔三叔点点头。站起来。杨结巴说你借车子干什三叔说实不相瞒杨秘书元旦结婚。你大概也听说吧那未婚妻名叫顾双红是高密城头号美女城里多少小伙追她她都不嫁偏偏要嫁给这个挖煤而且不让去当养老女婿。你说杨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