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心？”赵佶绝对没想到老板会说出这个风马牛不相及
词，不由得呆
下。
“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
何加焉？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欤……”老板徐徐说道，清朗声音回荡在整个室内，悠然坦荡。
“……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赵佶接着他话继续说下去。此段出自《孟子？告子》，“本心”说法，也出自于此，指是廉耻之心。孟子在文中举例说，有些人在生死之间，能够宁死不屈甚至舍生取义，而在天下太平之时，却可以不顾廉耻甚至不择手段地追名逐利，丧失原来立场和品德。
“是，你若是想要拥有这四幅画，就必须维持自己本心。”老板预期很是淡然，像是极为不信任他可以做到样。
赵佶怒极反笑道：“哦？只要这样？”
放举动非常失礼，连忙掩饰性地轻咳声道：“你是……”
“这家店老板。”对方微微笑，说出个令赵佶惊讶回答。
赵佶没想到这家古董店老板居然会如此年轻，不过看对方气质，也许是某个家道中落富家子弟。赵佶自知理亏，拱手诚心地说道：“在下唐突，擅自闯入，请恕罪。”
“无妨，定是乐儿带你进来，他素来淘气。”老板轻笑，显然也拿那个小孩子毫无办法。
“令郎活泼可爱，以后当为大才。”赵佶也笑起来，想到被捉弄赵令穰现在还没回来，恐怕是被那个小魔头折磨得够呛。
“是，只要这样。”老板仍是浅浅地笑着，“既然你决定要这四幅画，那
就用手摸下这四幅画画纸吧。这四幅画会为你带来无穷权利和财富，但如果你无法维持你本心，那它们也会无情地收回，并收取数倍报酬。”
赵佶不可置否地伸手随意在这四张纸上碰下，对于这家古董店良好印象却在这几句对话中荡然无存。要不是看在这四幅画是真迹份上，他早就扭头走人。
赵佶心中暗笑，他已经是王爷，还有什比这个位置拥有更加无穷权力和财富？
“他不是儿子，只是……亲戚孩子。”老板微微抬眉，淡淡地解释道。像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转向旁墙壁上挂着画卷问道：“你能看到这四幅画？”
“当然能。”赵佶莫名其妙地点点头，虽然屋中灯火很暗，可也足以让他看到这四幅画上景色，连树枝细微都看得清二楚。“这展子虔《四季图》，老板，你多少钱才肯让给？”
老板没有说话，而是用种高深莫测目光盯着他。赵佶大大方方地任他看着，以为对方在斟酌开多少价适合。半响之后，老板幽幽地开口道：“你买不起。”
赵佶皱皱眉，身为大宋王爷，还少有他买不起东西。他心中暗暗思索着肯定是对方抬价伎俩，但却仍是管不住自己嘴，冷哼道：“你只要说得出口，就能买起！”他平日也少有如此冲动，但是他见到这四幅画，就抑制不住心中渴望，觉得无比喜爱，千金难买心头爱，他决定不顾切代价也要得到这四幅画。
老板这时看向他，表情变得有些认真起来，淡淡说道：“想要拥有这四幅画，就必须维持自己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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