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陆子冈推开哑舍
雕花大门走
出来，站在阳光之下深呼吸许久，才捧着那个锦盒离去。
穿着连帽衫男子立刻在阴影中跟上去，动作急促地让那只赤色小鸟被甩出去。
扑腾几下翅膀，赤色小鸟用爪子抓住那名男子从连帽衫下飘动出来几缕长发，险象环生地重新落在他肩膀上。歪着头看下主人露在外面银色发丝，赤色小鸟努力地把这几缕长发
点点塞回连帽衫中，这才满意地啾啾轻叫几声。
主人！求夸奖！
可惜他主人没有同往日样爱抚它。
陆子冈艰难地点点头，若没有刚刚神奇遭遇，也许他还会反对老板这种说法。
“既然是明器，那
放在陆先生手中，恐怕也会遭来祸患。不如将这半截转让给
吧，让无字碑能重新完整。”老板诚恳地建议道。
陆子冈犹豫下，对于他来说，这无字碑意义当真不样，可是老板提议却让他无从反驳。两截无字碑刻合成体，才是最好归宿，他很想开口买下老板手里另外半截，不过不用问也知道那肯定是天价，只是实习研究员他根本承担不起。
老板像是看穿他心思般，放下手中茶杯，适时从柜台里拿出个锦盒。“谈价钱话，就太伤感情，用其他古物跟你交换。”
陆子冈不为所动地朝锦盒之内看去，却在这眼后，视线再也收不回来。在锦盒之内，静静地躺着柄细长黑色小刀，刀身还有着奇特波浪型纹路。
之前才会立上无字碑吗？
是因为，女皇自认为这个世上，没有人有资格为她盖棺定论吗？
陆子冈感觉薛怀义身体缓缓地向后软倒，他尽可能睁大眼睛，想要把女皇最后声音印在脑海里。
他知道，这次之后，恐怕就再也不会见到她。
在逐渐模糊视线中，女皇巍峨挺立身影，和奉先寺那尊普度众生卢舍那大佛，慢慢地重合在起……
主人从那个有银光闪闪大墓里出来之后，好像就变好多。赤色小鸟耷拉着脑袋
陆子冈心底涌起股难以言语熟悉感，但他却发誓这辈子绝对没有见过这种刀。
“呃……这是水果刀？”
“……”
在哑舍店门外，有名穿着连帽衫男子正靠在巷子里阴影处而立，他肩头站着只巴掌大赤色小鸟，正用尖喙仔细地梳理着自己羽毛。
那名男子正瞬不瞬地盯着哑舍，透过不甚透明雕花窗户，可以模糊看到两个人影。
再次睁开眼，陆子冈失神地看着手中被拼成体田黄石无字碑石刻，久久都回不过神。
这是他手，他身体。但他灵魂好像还流恋在千年前那个世界中，就像做场大梦，不愿醒来。
柜台旁茶香依旧，茶杯上甚至还飘荡着热气，在旁人来说只不过是眨眼时间，他却已经在女皇生命中转个来回。
陆子冈抬起头，看到柜台里老板依旧浅浅地笑着。那双深邃狭长黑瞳中，像是看穿什，但却从未点透。
“陆先生，这田黄石无字碑，应是在乾陵地宫内，供奉在武则天牌位上明器。”老板捧着茶杯淡淡道，“虽然官方说乾陵从未被盗，但古往今来能人辈出，恐怕这乾陵也遭人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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