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重新弯下腰，怜惜地摸
摸她
头顶，轻叹道：“孩子，你会后悔。女扮男装，并不是话本上写那
容易。”
“不！
会坚持！”周瑾抹掉眼泪，下定决心
那人沉默许久，低声叹口气道：“小瑾，就算不是因为你，你哥哥也活不长……”
周瑾猛然惊醒，偏过头看向半蹲在她身边那人，厉声追问道：“夫子，你说是什意思？”
在她身边，是父亲请回来给哥哥启蒙西席。他年纪并，顶多只有二十岁出头，
年四季都穿着几乎是同套玄黑色长袍，面貌清秀，为人温和。周瑾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只是叫他夫子，因为她从小顽劣，父亲为迫她安静会儿，便把她也丢到夫子那里，和她哥哥起启蒙念书。
因为今天意外是晚上发生，本来伺候奴仆都还未发现，只有这位夫子忽然出现，儋周瑾有些疑惑，因为夫子般都在书房带走动，不应当来内院。周瑾见夫子并不答话，只是脸怜悯地看着她，不由得把哥哥抱得更紧些，继续追问：“夫子，你刚刚说究竟是什意思？”
夫子眼神落在她哥哥身上，变得柔和许多，仿佛带着怀念伤感。只听他缓缓说道：“你哥哥没命中注定，是要在十二岁这年夭折，所以不管是什原因，就算今天他不是为救你而死，明天或者后天也是会被老天收走。”
公元186年。
周瑾看着双胞胎哥哥满脸鲜血毫无生机地躺在自己怀里，泪如雨下。
怎会这样？她只不过是想去爬树摘个果子，怎会那不小心摔下来？而哥哥为救她，摔倒在地时候，头撞到大石头，就这样……就这样忽然地去？
为什老天爷带走不是顽劣她，而是众人交口称赞哥哥？
周瑾泣不成声，她今年虽然只有十二岁，却也知道周家整个家族希望，都放在她双胞胎哥哥身上。而哥哥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就颇有声名。人人都说周家不愧是几百年传承世家大族，这代恐怕要比以前威名更盛。
“不信！”周瑾痛不欲生，她知道夫子肯定是在安慰她，哪有人命是注定呢？“若是……若是死掉是就好……”周瑾用手擦干哥哥脸上血迹，痴痴地坠下泪来。
“傻孩子……”夫子摇摇头，长叹声，站起身打算转身就走。
周瑾看着怀中和自己几乎模样脸容，忽然从心底升起个念头：“夫子，你说……你说……代替哥哥活下去，这可以吗？”
夫子转过身，面带诧异地看着她。
周瑾鼓足勇气，仰望着那个教导她读书写字夫子，个字个字地认真说道：“哥哥就命，代替他活下去，这难道不可以吗？”
可这切，都被她毁。
周瑾拼命地搂紧哥哥，想要唤回他，希望他可以像往常样睁开双眼，温和包容地朝她笑笑，在她头顶揉揉，安慰她切都不用担心，因为有他在。
可是她却没有等到哥哥再次醒来，她清楚地认识到哥哥身体已经在在她怀里变得冰凉，然后慢慢僵硬。
“小瑾，这不是你错……”隐约，有人在她耳边低声劝着。
怎不会是她错呢？若不是她顽皮，哥哥又怎会因为就她而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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