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赵普包庇,是不可能有人敢欺君罔上,以权谋私。
赵光义低头看着依旧在地上震颤杯碟碎片,默默想着,也许他大哥以前是信任赵普,甚至拿他当家人来对待,经常去他家里做客,直呼赵普妻子为兄嫂。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人是会变。
当初他大哥刚登基年,便在赵普献计下,杯酒释兵权,和平圆满地解决武将专权事件,把军权收回囊中。他大哥任命赵普为宰相,但也并不是真正人之下万人之上。赵匡胤设立枢密使以管军事,三司以管财政,让原来事无不统宰相,沦落到只负责日常行政事务。还分别设置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和三司副使作为三者副手,互相牵制约束。把宰相权力限制在最小范围,可见其对赵普猜忌之心有多重。
可是就是这样防范,也终究放不下心。
地上杯碟终于停止震颤,赵光义弯下身,把碎瓷片捡在手中,慢慢地收拾起来。这种活其实用不着他来做,但他怕他不做些什,就要说些什。与其说错话,他还不如多做事。
赵匡胤也知道赵光义说得没错,但若是被那些人发展自己势力,到时候再下手,就难办。赵匡胤自己在军中发迹,也不过是两三年事情。现在四处征战,军官立战功实在是容易得紧。赵匡胤并没有听得自己想要回答,便沉几分脸色,最终还是点点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此事再议。不过二弟,这殿前都点检位置,可不放心给其他人坐,你来吧。”
虽然早已是意料之中事,但赵光义心还是免不狠狠跳,不知道怎就突然想到“点检做天子”那个木牌语言,更是眼皮直颤。为掩饰,连忙低头离座下跪谢恩。
他听到平身话语站起身,看到赵匡胤脸沉如水地把玩着那柄天钺斧,显然是依旧忌惮那义社十兄弟。
赵光义无声告退,回到自己书房,翻夜,终于在个不起眼杂物箱中找到那块破旧锦布,上面字迹依旧鲜明无比。
“天钺斧,周武王之斧,姜子牙姜太师所制,传非天命之人所不能执。武王因此斧怒斩挚友,后大悔,言执此斧之人,猜忌之心大起,祸及左右,于武王十二年封印。”
他大哥有时候看起来会很大度,赵光义这样想着。那
猜忌之心吗?赵光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这天钺斧不是编造出来吗?为什……他攥紧手中锦布,时心乱如麻。
公元973年垂拱殿
“砰!”赵匡胤把奏折狠狠地拍在御案之上。个印花影青圈足碗被扫落在地,随着声清脆碎裂声,里面羹汤洒得四散飞起,溅在赵匡胤云龙红金条纱绛纱袍上,留下星星点点印迹。
可是并没有内侍敢来收拾,此时这垂拱殿内,只有赵光义个人。赵光义眼观鼻鼻观心,他大哥看到奏折,是他递上去,自然知道大哥为何震怒。
其实也不是什大事,只是商州司户雷德骧之子雷有邻状告中书堂后官胡赞、李可度情托受贿,上蔡县主薄刘伟伪造履历骗取官职等等数事。其实这些事如果单拿出来,根本就细碎得报不到皇帝面前,可是整合在起,便完完全全地指向隐藏在这些事后面个人,宰相赵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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