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儿,起来吧,汝以后便是这魏朝皇帝,不用再向任何人下跪。”年轻冯绮充满感叹,
拓跋弘自嘲地笑笑。
“宏儿,汝来?”佛堂内,传来声温柔似水女声。
拓跋弘凛,又下意识地整整袍服,才轻轻地推开佛堂大门,浓重檀香味扑鼻而来。
个无限美好女子背影随着佛堂大门开启,缓缓地映入他眼帘。冯绮正直挺挺地跪在佛像面前,穿着身素白孝服,宽袖短襟,下穿摇曳长裙,在长裙外面还附加着条紧束在腰间短裙,把她纤细腰肢完美地勾勒出来。她如云秀发只是简简单单用条白头绳绾在脑后,带着朵白色绢花,垂下些发梢还带着焦黑烧卷痕迹。
拓跋弘收回目光,在昨日父皇按照鲜卑族习俗,进行焚烧生前衣服仪式时,冯绮直冲过去,打算与父皇同去。亏得从太武帝那代就服侍皇族内侍总管尚邪发觉,才把她救回来,否则就不是烧焦几缕头发那简单。
公元465年
拓跋弘理理身上袍服,他还是喜欢他们鲜卑族胡服窄袖衽袍,简单又干练,可是皇后喜欢汉服,今天派人召他晋见时候,婢女便特意让他穿上这种宽袖濡服。
对,已经不是皇后,而是皇太后。
拓跋弘看着面前佛堂大门,怔怔地停下脚步。
三岁就被封为皇太子拓跋弘,今年才十二岁。他父皇拓跋濬却在日前病逝,明日便是他登基大典。
拓跋弘当时其实并不意外,父皇和冯后之间偕鸳效鸯浓情蜜意,他这个最接近他们人,其实是看得最清楚。但他总是无法把冯绮当成他母后。
忘不自己母妃是个原因。还有,就是冯绮真没有大他多少岁。她祖父便是前朝北燕最后位皇帝,被魏朝推翻后,她便作为罪逆之女,在很小时候便入宫服役,被刚死母妃他看中,留在身边当大宫女。可是这个十岁就成为父皇贵人,十四岁就登上中宫皇后宝座女子,拓跋弘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她并没有生下父皇孩子,还是觉得这样手段高超女子,应该生下个太子,按照魏朝习俗被赐死好。
隐约在久远记忆中,在芙蓉花丛中,那个闪而过瑰丽面容……拓跋弘恍惚瞬间,依稀还以为她还是那个服侍他天真宫女,而他还是那个不谙世事孩子。
“弘儿见过太后。”拓跋弘敛去眼中复杂情绪,乖顺地拜服在地。
佛堂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带走全部阳光,整个佛堂内显得有些阴冷起来。
虽然年纪还不大,但被称为幼而神武聪睿机悟拓跋弘知道,身为魏朝皇帝,是将要承担起多大责任。
为什父皇才二十六岁便狠心抛下他不管,拓跋弘低着头,有些茫然地想着。
魏朝有着立子杀母习俗,为防止外戚妻族干政,当年三岁拓跋弘被立为太子之后,他母妃便被赐予条白绫。拓跋弘至今仍旧记得,母妃那既自豪又眷念不舍却又夹杂着几丝怨恨目光。
他母妃只有个,所以尽管拓跋弘嘴上称冯皇后为母后,但心底却并不承认这个称号。
真是太好,现在可以管她叫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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