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手中漆盂,清澈水面上倒映着他自己面容,刘盈看到荡漾水面上自己眼瞳中波动。
他开始打听那名将军。
原来叫韩信,无父无母据说年少时便四处流浪,吃过很多苦,在淮阴时还曾经被群无赖取乐,承受胯下之辱。后来曾投奔项羽,在其帐下做个持戟侍卫,因为没有得到重用,转而来投奔他父亲刘邦。
自然也不会这容易就得官职,他只当个看守仓库卫兵,甚至还被莫须有地定个谋反死罪。若不是临行刑前句自辩,让监盏夏侯婴觉得其非常人也,这代名将便会就此陨落。
虽然刘邦后来
但这盂碗中清水代表什?他并不知道,只是觉得再喝那清水时,也没有以前那种甘甜,清淡无味,和普通水已没有任何区别。
父亲在荥阳暂居,除大胡子叔叔外,没有人知道那日父亲是如何无情地把他们姐弟两人踹下马。父亲下属众多,闲时刘盈偶然遇见几个,也都恭敬地称呼他为大公子。刘盈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初时有些不太适应,但之后见多也就习惯。
大公子又如何?在父亲心中不还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累赘?
姐姐好像是因为受到惊吓,开始足不出户,听说父亲已经开始为她找婆家,为联姻其他势力,当真是物尽其用。
只有六岁刘盈听到事情很多,因为许多人都没有把他真正当回事,反正听不大懂。但刘盈觉得自己瞬间长大,变得不爱说话,笑容也消失,大部分时间都是抱着那个漆盂沉默不语。
间断地谈起他父亲是多英明神武,威武过人,是多令人信服钦佩汉子。所以在这刻,刘盈完全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什事,直到他呆呆地捡起盂碗,看到里面仅剩半碗轻松哇,才感觉到有什东西丢失样。
并不仅仅是盂碗中洒出去那些清水。
大胡子叔叔停下马车,和父亲吵起来,又把刘盈姐弟抱上马车。
然后父亲为减轻马车重量快点逃脱,又把他们踹下去。
如此反复,三次。
很多人都以为那漆盂是他母亲物事,所以不以为意。
这日,他见到父亲亲率诸将去城外迎接,簇拥着迎回来名穿着甲胄英武将军,看起来是那面熟。
刘盈愣愣地站在不远处,像是感应到他视线,那名年轻将军在经过他身边时,看到他怀里那个只有大半清水漆盂微微怔后朝他淡淡笑。
“林中别,已三年矣,大公子别来无恙乎?”
刘盈并没有多少机会与那名将军说什,父亲好像非常着急想要与其谈话,拉着对方便离开。
刘盈已经完全呆滞,刘乐也不再哭泣,只能紧紧地抓住怀中弟弟。
夏侯婴和刘邦大吵,刘邦数次拔剑威胁夏侯婴不要管自己儿女,后者见状便直接便两姐弟抱到自己马上,路狂奔。
刘盈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达荥阳,许久才在自家姐姐关切目光中恢复神智。
两姐弟相顾无言,心中凄切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好像只要谁也不提起,那件事就没有发生过样。
盂碗中清水再也不复从前那满,只有大半而已,刘盈隐约间猜到可能是他把盂碗掉落过次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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