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公子默默地饮着茶,听着旁客人们低声私语着自从汉惠帝意外驾崩后,吕后专权种种。
身穿白衣年轻公子微微叹息,压低声音道:“先生,多谢您出手相救。”
穿黑衣年轻公子勾唇笑,指着桌面上漆盂道:“若不是看到此物出售,吾也想不起来去见汝面。”原来当年那个小黄门奉吕雉之命,从刘盈身边拿走这个漆盂,却并未砸碎,而是见之话梅,偷偷到宫外变卖,辗转流落民间。
黑衣公子喝口茶,微眯双目道:“汝肯弃天下至尊之位,吾帮汝次又何妨?”
刘盈无声地叹口气,他知道面前这位公子神通广大,他今年已经二十三岁,可此人仍然像二十年前他们相遇时那般年轻。两人此
他继续大口大口地喝着闷酒。
是,他可以保护嫣儿,虽然他不能当图真正夫君,但有皇后头衔,也可以保她世平安。
可为什没有人来为他考虑考虑……
心情悲戚之下,刘盈越喝越多,昏昏沉沉之间,多年前番话反复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当皇帝有什好?
亲,会变成现在这样宛若疯魔?
“弟……弟弟……你怎?”温柔声音从耳畔响起,语调中有着令刘盈几乎想要落泪熟悉。
“姐……姐姐!”刘盈从案几上爬起来,看着许久未见姐姐。刘乐嫁为人妇之后,深居简出,刘盈并没有见过她几次面。但已经有些憔悴容颜中,依稀可以看得出幼时那经常关切着他神情。拉着刘乐衣袖,刘盈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央求道:“姐姐,你去和母后说说,不能让嫣儿嫁给啊!”
刘乐双目含泪,如果她可以选择,自然也不会肯让自己女儿走进这囚牢般深宫,但她也毫无办法啊!他们那个母后,又岂是听得人劝?“弟弟,你听姐姐说。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外面风声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如果你不娶嫣儿,嫣儿以后也别想嫁给其他人。嫁进宫中来,至少也比嫁不进来好……”
听着刘乐絮絮叨叨话语,全部都是担心自家女儿,刘盈慢慢地松开手,让姐姐衣角从自己手掌心滑落。
其父已经不把他当儿子看待,其妻已经不把他当夫君看待,其子也不把他当父亲看待,他会怀疑他身边所有人,谁都不信任,最后会孤独而亡。
这是种惩罚……
刘盈痛苦地蜷缩成团,他什都没有做过,为什还要承受这样惩罚?
空旷而寂寥大殿之内,大汉年轻帝王如同平日样醉酒而眠。个小黄门探头探脑很久,终于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捡起地上空空如也漆盂,揣入怀中,悄悄离去。
公元前188年,长安,茶肆。
是啊,姐姐早就已经嫁人,有自己家庭,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只为他着想……
“弟弟,姐姐从未求过你什事,当年姐姐带你在林间逃难……”
刘盈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笑容,艰难地点点头应道:“朕懂,朕依汝便是。”
从“”到“朕”自称转变,让刘乐意识到什。但她只听到刘盈应允之后,便是满足地松口气,期期艾艾地离去。
刘盈凄苦地举起手中漆盂,丝毫没发现这漆盂之中再也不会渗出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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