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个很奇怪角度,因为在最久远记忆中,他从来都是追随着对方背影,始终恪守君臣之道,主动落后半步。
从未有过这样并肩而立情况发生过。
老板难免有些晃神,但片刻后就找回神志,从容道:“这是属于东西,只是拿回来而已。”
扶苏眼中精芒闪,去年他们两人重逢之际,他曾听老板提起过当年之事,闻言便猜到这免死牌来历。竟是刘邦亲自颁给韩信丹书铁契吗?
扶苏话虽未说出口,但老板却已知他疑问,便点点头道:“没错,确是刘邦所制。当年其他王侯丹书铁契均没有免死这条赦免,独独赐予有。便知他已深恨许久。”
也不知道过多久,突然有句话非常清地传入到他耳中。
“天下既定,命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定章程,叔孙通制礼仪,陆贾造《新语》。”黄门令声音极有穿透力,他每念个人名字,那个人就排众而出,躬身站在丹陛之下。他也如同木偶人般,站在萧何后面。
当年他,究竟是因为什原因才决定离开呢?明明开始还是很想为那些流离失所百姓们做些实事。
记忆有些混乱,他垂着头犹自思考着,忽然手上沉,块用朱砂书写铁板落入掌中。
“陛下剖符作誓,赐丹书铁契,于金匮石室之中,藏之宗庙……”
目光彩,那是对和平安宁生活向往。
纵使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乱世,却还是在看到这样期许目光时,会忍不住情绪激荡。
可这股热血,却又转瞬间冷却下来,因为他知道,这是两千多年前画面。
马匹顺从地在御道上前进着,在进到城门没多久,便见到人在群臣簇拥下,徐徐走来。那人面留美髯,鼻梁高耸,额头突出,多年前便被吕雉父亲眼相中,说是有龙颜之相。
他快步下马,已经无法回忆起当年此时心情,只是按照周礼打算行跪拜之礼。
“如果是,断然不会这样对你。”扶苏喟叹声,无比怅然。
老板抿紧嘴唇,这次却言未发。他手中免死牌,也属于帝王古董。只是这个古董代表,是帝王背叛。
帝王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
是,是这时候开始……
手里捧着锦盒老板,看着人来人往酒店大堂,不由得缓缓地长出口气。
看来这东西对他影响,要比他想象得更深。
老板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直走在他身侧扶苏。
当然,这也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对方个面子,尽管面前这人已经登基为皇,但也绝对受不住自己拜。
果然刘邦快步抢上前,把扶住他手臂,哈哈笑便领着他朝大殿而去。
簇拥着他若干功臣们,浑然没有臣子自觉,大声说笑者,引吭高歌者,窃窃私语者均有。他冷眼旁观,发现刘邦笑容有些僵硬,显然是对此极度不满,只是隐而未发矣。
登基仪式不知道在什时候起,变得蒙眬而且虚幻,周围声音也都混沌而且模糊,他站在那里浑浑噩噩,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
他曾经梦想过无数回这样场面,但现在,站在丹陛之上,却不是他期待中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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