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两日都没有声息,难道……已经驾鹤归西?
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在脑海,胡亥就觉得脑袋嗡地声,猛然间甚至连眼前景象都看不见。他虽然早就预料到会
不会儿,车队停下来,他起身去父皇车驾前请安,却被内侍恭敬地驳回。带着疑惑,胡亥重新回到自己车厢中,锁紧两道俊眉。
如果他没记错话,已经是两天没有看到过父皇露面,而且据说父皇就在他前面那个辒凉车中,由亲信内侍做陪乘,每走到休憩地方,就献上饭食,随行百官像平常样在车外向皇上奏事,辒凉车中照常降诏批签。
他曾经看过字迹,确实是父皇亲笔,但这连两日都没有见到过父皇,而且连声音都未听到过,这让胡亥有些忧心。毕竟在这之前,父皇直都病着。
是啊,父皇再强大,也是个普通人,会生病,会衰老,会死去……
胡亥摩挲着锦盒边缘,下意识地打开来,而其中司南杓指向,却让他大吃惊。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三十七年
已经及冠胡亥独坐在车驾之中,他面前有个没有打开锦盒,在锦盒之内放着,就是那个司南杓。
自从孙朔死后,胡亥换好几任内侍,每任都被他唤作孙朔,可惜再没有个人能像最开始那个孙朔样,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个司南杓当初是让孙朔收起来,但在这回随父皇出巡前,他现在内侍清理私库时候发现,他也就随手带出来。
只是带出来,他还次都没有打开过。
因为他逐渐已经认识到,自己和皇兄差距有多大。即使父皇驾崩,也肯定是皇兄继承帝位,虽然后者现在被赶到边疆上郡去修长城,但朝野上下大臣们都不是瞎子,除没有正式颁布诏书册立大皇兄为太子,扶苏直都是作为继承人来培养。
那是西北方向。
他们这列车队,都是由东向西方向平直行进,就算父皇又故布疑阵,那也应该不会脱离车队范畴才对。
应该是这司南杓很久不用,坏吧?胡亥不信邪地反复拨动几次,每次司南杓停下来时候,都指向西北。
上郡!皇兄被发配上郡不就是西北方向?
胡亥胸中片冰凉,皇兄已经隐隐成为帝君,那父皇呢?
胡亥越来越解自家父皇,年幼时期仰慕钦佩,逐渐也转化成不屑、轻蔑。虽然表面上他什都没表现出来,但他知道父皇已经慢慢地老去。不立皇兄为太子,那是父皇他依旧觉得自己可以求得长生不老药,掌控着大秦江山千万年。发配皇兄去边疆修长城,说得好听是让皇兄去军中历练。事实上还不是怕他自己出巡时候,皇兄在咸阳收拢人心提前登基?
父皇他在怕死,怕被儿子夺权。
个人要是有所畏惧,那他就不是神,也不是不可碰触存在。
胡亥嘴角勾起个嘲讽弧度,他并不是不想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是不想把那块象征着皇权和氏璧握在手中,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皇兄比他更适合。
这些年来,他暗地里不断地刺探比试,本来就不太强烈自信心更是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想要登上那个宝座已经成为他毕生执念,但他也知道这单纯是想赢过皇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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