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搂着燕丹
双手都在颤抖，泣声道：“都是吾错……都是吾错……”
“莫哭……琅轩，秦法曰，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兵……诸郎中执兵，
“莫……声张。”燕丹轻咳
几下，唇边溢出
道鲜血。姬青怔，知道燕丹受伤之事并不简单，否则他早就叫人来救命。
这人怎
能这样？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去死？若是不自己心血来潮地来看他，他是不是就要独自个人静静地躺在这里无声无息地死去？燕丹下腹上伤口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再加上已经过最佳施救时间，姬青知道若是他拔掉这柄匕首，那燕丹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事实上，他此时还能清醒地睁开眼晴，就已经算是个奇迹。
姬青在房中找到壶不知道多久以前清水，把燕丹头抬起来，喂他几口水。清冷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燕丹脸上，姬青不忍看到那上面沾染鲜血，用衣袖沾剩余水轻柔地擦掉他脸上血渍。
燕丹脸上直以来用来掩饰草汁也随之被擦掉，露出张和姬青很相似、却又无比削瘦羸弱青白脸容。
姬青心中大拗，哀声低问道：“这……究竟出何事？”
莫测地笑笑，暗示他别搅合这趟浑水。
这是……秦王政在对他上书请求归燕不满吗？
种刻骨无力感充斥姬青全身，他几乎不知道是如何走回质子府。
独自在院中呆立许久，他想遍各种可以能够求到门路，都觉得救出林女希望渺茫。
不管是谁求情，只要秦王政想要林女死，也不过像是捏死只蚂蚁般简单。
燕丹勉强地笑笑，叹气道：“是吾连累林女……”
“明矶！汝是间谍？”姬青震惊！同时直以来发生事情瞬间融会贯通。怪不得燕丹自甘为奴，怪不得他很快就学会咸阳口音，怪不得他鲜少出现，怪不得他要改变自己容貌……原来他交换身份，不是为让自己为他抵挡屈辱，而是侍从身份可以更好地打探消息而已！
“为何不跟吾明言？”姬青感到又欣慰又痛心，欣慰是太子堂兄果然不是贪生怕死小人，而痛心是自己居然点忙都帮不上。
燕丹扯出个笑容，低语道：“琅轩，让汝离蓟，就已是……对汝不住。况且汝顶替吾身份……咳咳……秦国上下都着眼于汝，万不可……有丝毫错处。”
姬青猛然震，想到自己这些时日做些傻事。流连于林记粥铺、擅自上书请求归燕、丢犀角印还被少年上卿所捡到……
姬青在空荡荡质子府漫无目地游逛着，鬼使神差地走到下人们居住偏院，他忽然间很想见燕丹。是，燕丹也喜欢林女，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他那聪明，定会有办法！
可是满腔兴奋，却在他推开木门时候，变得冰凉片。
他闻到浓重血腥味。
许久不见燕丹，正躺在血泊之中，他下腹被插着柄锋利匕首。他甚至都没能爬到榻上，更没有力气自己处理伤口。他也不知道在这里躺多久，居然还消醒着，他听见姬青推门而入，甚至还睁开双目，眼中清楚地写满惊喜。
“天……怎不喊人？”姬青慌忙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想要帮他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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