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帮他解围,即使是冒着项撞她父亲危险。她头次表明立场,在满朝文武目光下。
王嬿垂眸勾唇自嘲笑,他是她父啊,她又怎可能抛弃他?
宴会在种诡异气氛中结束,回到寝殿王嬿边坐在铜镜前卸下头发上发簪,边思索着是不是应该贴告示寻天下名医?毕竞这宫中太医令都保不准是父亲手下,万刘衎病都是被误诊……
关心则乱。
王嬿看着地上被摔碎紫水晶雕花簪,头次感觉到仿徨滋味。
天气越来越冷,刘衎身体也越来越差,经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气色也迅速地灰败下去。到这年岁末之时,宫中宴会不断,刘衎缺席几次,在某天终于起得来床时候,不顾王嬿劝阻。强撑病体出现在宴会之上。
王嬿可以理解刘衎好强之心。毕竟他是国之君,现在连上朝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连宫中宴会都是她父亲在帮他主持。
身为太皇太后姑祖母因为年事已高,早就不出席宫中任何宴会,而傅太后因为争权失败,也长居后宫闭门不出。
而王嬿自己也经常照顾刘衎,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实际上在汉朝,女人是有很大权力,就算是她想要染指朝纲,上朝听政也是可以做得到,更何况是参加这样个宴会。王嬿最终依旧是不放心,同样换身礼服后,跟着刘衎出席宴会。
父亲依旧是那样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甚至还主动站起来朝刘衎敬酒,态度恳切真挚……
忤逆父亲,尔真不孝矣。獬豸调侃声音从软榻上传来,它分明没有出这寝殿半步,却像是什都亲眼所见般。
既是不孝,那岂不是她已非至善之人?可她为何还能看到獬豸?王嬿已经习惯把獬豸当成不存在,但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反驳下。
善恶并非那容易区分。獬豸眨眨那双黑色眼瞳,幽幽地续道,人之善
殿内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坐在最高处少年皇帝身上,却没有人站起来说句,皇帝身体根本不适合喝酒。
王嬿坐在刘衎下首,知道那沉重衮服几乎要把他身体压塌,看着他虚弱手握着酒盅在不停地颤抖,不知道为什忽然间就想起很多年以前,在某个夏日午后,看到那只在蛛网上垂死挣扎美丽蝴蝶。
王嬿款款地站起身来,走到刘衎身边,迎着满朝文武惊讶目光,非常自然地把刘衎手中酒盅拿过来,恬静微笑道:“父亲,皇帝身体欠佳,此杯哀家代之。”说罢仰头饮而尽。
酒盅放在案几上发出细微清脆响声,王嬿本来就清丽面容被酒气激,两颊泛起红晕,就像是上层上好胭脂。她看着台阶下不动声色父亲,又看看身旁双眼进发出难以形容愉悦刘衎,知道自己今天选择没有错。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杯酒不可能有毒,她父亲若是想要刘衎死,也绝不会用这样种会落人话柄遭人垢病笨方法。她父亲应该只是想要给妄想挣扎刘衎次警告,喝杯酒,能让身体不好刘衍痛苦辗转反侧几天,但他还必须要捏着鼻子忍着屈辱喝下去。得到这次教训,刘衎应该就会乖乖地躺在寝殿里,不会再想着要出现在百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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