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再也没有休息时间,伤兵源源不断地从前线运送过来,有些人甚至等不及救治,在送过来路上就已经死去,医生从未经受过如此艰难抢救过程,到后来整个人都已经麻木。
陆子冈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是怕罗盘指针恢复时候他们不在起。他并没有医生那忙,所以有闲暇地注意到,医生其实抢救回来伤员,大部分都因为再上战场或者伤口感染恶化原因,个接个地踏上黄泉路。
所以说,命运终归是命运,就算他们已经做出微小改变,但依旧会被历史无情地修正过来吗?
陆子冈无法不让自己多想,但还是想到某件让他胆寒事情。
所以当他踏入中军大帐时,丝毫没有意外地看到那已经穿戴起盔甲王瑛,正坐在椅子上郑重其事地擦拭着手中战矛。
对方身体状况,沉吟半晌,才不确定地说道:“夫人这种情况,很像是喜脉啊。可惜学是外科技术,对把脉实在是不在行。”
旁随军医官立刻请缨,虽然他医术不高,但分辨是不是喜脉还是会。时伤兵营内人人紧张,戚少将军和少夫人伉俪情深,但直没有子息也是大家都看在眼里。只见那名留着山羊胡子随军医官诊又诊,终于面露微笑地宣布道少夫人是有喜脉,已有两月有余。
就算王瑛再性格坚毅不似般女子,此时也忍不住霞飞双颊,低头抿唇而笑。
当即就有人呼喝着要去给戚少将军报喜,可那几人还未跑出伤兵营,急促号角就又在军营上空响起来。
王瑛听着不同寻常号角脸色变,还未说话时,就听到有人冲进营帐,疾声享报道:“少夫人!倭寇于牟平县、蓬莱县、文登县三处登岸!少将军和同知大人已经分别带兵迎击,请少夫人回登州城暂避!”
“《吴越春秋·勾践伐吴外传》有云,越王乃被唐夷之甲,带步光之剑,杖屈卢之矛,出死士以三百人为阵关下。”陆子冈缓缓说道,“屈卢之劲矛,干将之雄戟。屈卢乃是古代善造弓矛良匠,能与干将并称,可见其名望。少夫人手中这支屈卢矛乃是令夫君当年在哑舍所买,当时还在好奇,何样女子才会喜欢此物。”
王瑛并未说话,而是在擦拭好锋利战矛之后,几近肃穆地开始整理战矛上系着红缨。
战矛上所系缨其实也是实战需要,并不是装饰用。因为当矛刺进或是
“不用凭空浪费兵力。”王瑛淡然道,“就在此,元敬还能如此无用,连老巢都被那帮倭寇端不成?”
伤兵营内众人轰然应允,许多自认为轻伤士兵,只要是能爬起来都重新站起来,穿戴好盔甲,准备随时上战场,士气昂扬。
这是场硬战,不远处不断有烽火冲天而起。
倭寇登陆是有规律,他们多来于海上,船在海上行驶必须依靠风力。定季节就刮定风,倭寇什时候在沿海登陆,大致会在哪里登陆,基本上戚家军都已经摸得很透彻。
北风多时南侵广东,东风多时,西扰福建,东北风或者正东风多时,分犯浙江和江苏,只有当东南风多时,才直扑山东登州和莱州。现在分明已经是重阳节之后,早就已经不再刮东南风,可倭寇却连连登岸,可见这次侵扰不同导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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