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从医院大楼里走出,头顶上冬日难得明艳阳光让已经习惯室内光线他不舒服地眯下眼睛。他停下脚步,摘下眼镜按按鼻梁上睛明穴。他已经转为正式医生,刚协助主任做场连续十五个小时大手术,胡乱吃点东西,在休息室小憩会儿,便挣扎着爬起来。
因为今天是约定好时间。
医生重新戴上眼镜,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下自己今天确实轮休,便大步朝哑舍走去。
扶苏暗自松口气,他就怕毕之又钻牛角尖,这人性子看起来极为软绵,但实际上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摸摸脸上面具,勾起唇角笑道:“你说们先去哪个国家玩好呢?喏,要不先就近去趟韩国吧,去植个皮再整个容,省得戴着个面具会吓坏小朋友。”
老板嘴角抽搐两下,扶苏在医院呆过年,知道整容手术也不稀奇,但他委实没想到这大秦皇太子殿下居然如此看得开。
他瞥眼扶苏那有些及肩长发,取笑道:“你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吗?还想着整容?你先把头发剪剪再说吧。”
扶苏摸着面具手僵僵,随即落到老板整齐利落短发上,好奇道:“毕之,你是什时候剪头发呢?民国时期?”
弹丸之地蛮族入侵。许多宝贝都被抢走,们去世界各地时,也要想办法把它们弄回来。”
老板这回倒没嫌扶苏话痨,他看着丹炉下跳跃火光,时间默然无语。
扶苏也没有再言语,他拢起双手,静静地陪在老板身边。他只是从历史书中看到那些片段,而他身边这个人却实实在在地经历过那些动荡年代,扶苏简直不敢去细想,这人究竟是怎熬过这两千多年。
丹房内直寂静无声,直到丹炉内发出声爆响,老板才跳起来,不顾炉盖火烫地掀开来,面带失望地看着丹炉内片焦黑。
扶苏却并不意外,他拉着老板手浸到旁水缸中,让冰凉水缓解下后者通红手指,口中劝慰道:“别这样,毕之,天命如此,莫要强求。”
“有机会再说给你听,们收拾收拾回去吧。”老板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要回哑舍拿个东西。”
“嗯?什东西?”
“小罗盘。”
“……们出国也用不着罗盘定位吧?现在手机GPRS导航很好用。”
“那是GPS导航,殿下。”
老板低头看着自己手指在水缸中浸片刻,又被扶苏拉出来细细地擦干,涂上层厚厚獾子油。他指尖没有痛苦感觉,却依旧觉得心里有把刀在来回拉锯,痛得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若是年前,他也许不会如此感受,但和扶苏重新朝夕相处年,埋藏在记忆深处那些回忆又重新找回来。他是他君,他理应直站在他身后,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更何况,他只是想要活下去,就算是拥有正常人性命也无妨,毕竟他扶苏殿下,是在人生中最美好年月逝去。
“要回去趟。”老板淡淡地说道。快年,当时走得急,怕扶苏灵魂消散,也不知道医生什时候能醒过来,所以他就这样消失什话都没留,也该回去打声招呼。
“回哑舍吗?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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