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怯懦少年名婴,是当今秦王侄子。他父亲成蟜(jiǎo)是当今秦王唯在世弟弟,当年也曾有希望继承王位。只是在婴刚刚出生那年,成蟜叛秦降赵,并没有带走还在襁褓中他。根据《释名·释长幼》中所说:“人始生曰婴”,随侍人于是随意地给他用“婴”命名。
这轻贱名字,正暗喻婴在秦国尴尬身份,虽然拥有高贵血统,却在宫中宛如隐形人般存在。
绿袍少年直都知道有婴这个人,也知道就住在他隔壁,只是两人都没有什交集,若非亲眼所见,根本不知道对方过是种什样日子。
婴不善于拒绝他人,当然绿袍少年心忖他八成不敢拒绝,只能个命令个动作地把他房间里可以用东西拿过来。当然,在看到血污遍地房间时,婴明显被吓得浑身颤抖,被告知应该只是鸡血时才重新恢复正常呼吸。
其实绿袍少年也有些佩服那王离,他们起下课,他也不过是送扶苏出咸阳宫之后就折转回来,在这短时间内还能破坏那彻底,能说他真不愧是家传渊源吗?
有心理准备,所以回到在宫里所居住鹿鸣居时,发现本属于自己房间被弄得乱七八糟之后,绿袍少年只是站在门口端详半响,像是要把这个画面牢牢记在脑海中般,随后转身敲响隔壁房门。
有节奏敲门声响好阵,房间里才传出个微弱回应声,房门“嘎吱”声,只开条小缝。
门内黑洞洞,根本没有点灯。片刻之后,才有人期期艾艾地回答:“不……不是做……”
“知道。”绿袍少年深吸口气,尽量做出平易近人亲近模样,只是不善此举他笑得有些僵硬勉强,“可否借住夜?”
门内少年听对方并不是追究责任,顿时松口气,把门缝又拉开大些。
“还是在房里睡吧,他们不敢惹到。”婴难得地同仇敌忾起来,他说倒是真话,虽然他在吃穿用度上被内侍克扣,但最起码他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敢真正欺负到他头上。
绿袍少年难得地勾勾嘴角,月光正好洒落在他面容之上,更衬他面如冠玉,看得婴
月光照进来,可以看到门内少年比起绿袍少年还要高上些,只是瘦削得厉害,身上穿着绛紫色袍子明显都已经不合身,要短许多。仔细看那上面还有些不起眼补丁,颜色洗也有些泛白,看就是穿很长时间都没换过。而这怯懦少年也直低着头,侧身让让,示意绿袍少年进屋。
待绿袍少年走进屋内,脸上表情就更加木然。触目所及,除生活必需桌椅和床铺上面层薄被之外,整个房间空空荡荡,竟连照明油灯都没有盏。绿袍少年沉默片刻,转身而出。
怯懦少年头低得更深,单薄唇抿成条直线。这样陋室,也怪不得对方嫌弃。
只是还未等他关上门,脚步声又再次响起,绿袍少年抱着坐垫、油灯等东西走进来,面无表情地说道:“那边还有些可用东西,不如都搬过来吧。”
怯懦少年怔,抬起头,他脸色更是面黄肌瘦,眼眶下陷,像极逃荒贫民,真是少有在宫中还能受到这种待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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