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着她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双手眯
眯双眼，别有深意地瞥
眼跟在身后顾存。
顾存本是想置身事外，但自家大公子那眼，虽然只学到他父王十分之，但也实在是压迫性气势十足。于是只好低下头，斟酌着字句缓缓道：“大公子，许是误会……”
“才不是！”采薇激动地打断顾存
竹片上只写七个字，像是刻意隐藏字迹，写得极为潦草，却透着股随意。根本不像是求救而显出焦急，而是爱去不去轻狂，也怪不得顾存眼就认定是玩笑。因为顾存也是自小跟着他识字，颇有才学。
顾存并不是采薇这样不知轻重小宫女，他这
多年收过多少或真或假消息，遇到过无数大大小小明争暗斗，怎可能为这点语焉不详消息，就惊扰自家大公子？
不过他倒是暗赞这个传递消息人会抓重点，知道扯上那个甘上卿，只要自家大公子看到，于情于理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果然，扶苏只沉吟片刻，就出声道：“更衣，去半步堂。”
“何至劳烦大公子，臣去趟即可。”顾存更存着份谨慎，对方也不过是传递个不知真假消息而已，也没有指名说是让扶苏亲至。
已经过子时深夜，扶苏却怎也睡不着。
高泉宫寝殿之中燃足足五个火盆，也许是太过干燥，扶苏胸中总是有股难以忽视烦闷。
寝殿前后牖窗都已经打开道小小缝隙，过堂风吹得屋中点燃苏合香味道淡许多，但也带来冬夜清冷寒气。扶苏正想索性起来再看几卷书时，就听到门外传来压低谈话声。
反正也睡不着，扶苏披起衣服起身，走进半掩门扉时，就听到内侍顾存略带不悦声音响起——
“此等玩笑之事也值当惊扰大公子？”
那采薇见扶苏肯管这事，激动得浑身颤抖，此时见对方回身找衣服，便极有眼色地转身冲进殿内，给扶苏捧出件深紫色常服外袍，再伺候着扶苏穿好。
扶苏见她如此，便不经意地笑问：“看你这样，对那甘上卿还是挺上心。”
采薇长得眉清目秀，闻言整张脸都红起来。当然，在宫中贵人们身前服侍人，至少不会长得太伤眼，都是中上之姿。看采薇这女孩满脸通红模样，扶苏都想要再出声逗逗她，结果走到回廊之后，被昏黄宫灯映，他才看清楚这采薇压根就不是害羞，而是气愤得憋得整张脸都红透。
“为何如此？”扶苏停下脚步，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
采薇“咚”声跪在冰冷青石砖上，咬着唇垂着头言不发。
“何事？”扶苏听得好奇，便推门而出，正好看到顾存把块小竹片藏入袍袖之中，“且拿来观之。”
顾存犹豫下，但见扶苏态度坚决，便也没再遮掩，边把那竹片递过去，边解释道：“也不知道是谁递过来消息，这孩子便当回事，非要报到您这里。”
面前小宫女名叫采薇，也才十二岁，是在殿外伺候，扶苏也是有些眼熟。此时见她急得脑门子汗，对于顾存话不敢也没有资格分辩，但面上焦急之色可不是假装，当下对这竹片上信息又认真几分。
他只扫眼，脸色就变。
半步堂上卿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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