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跨带跳轻巧地绕过这些书堆,王离转过排书架,却发现屏风前案几旁并没有人在。刚想高声询问外面内侍,却见屏风后人影晃动,个身着绿袍少年讶异地走出来。
少年上卿官袍是绿色,所以常年也都惯穿绿色衣袍,今天他穿是件石绿色长袍,下摆却都撩上来,系在腰间,露出下面白色亵·裤。
王离怔,倒是没料到会碰到这样场景,立刻就涨红脸,连连道歉。
绿袍少年苦笑下,立刻把手中书简放在案几上,边弯腰整理衣袍边道:“是怕在殿内走来走去被竹简划破衣服,勿怪。”
“是鲁莽,应让人通报声。”王离揉揉鼻子,觉得自己理亏得很。谁能想到这位在外面本正经无懈可击少年上卿,私下里居然是这样副随意不羁模样。
剑,现在干脆是在宫门口就要把佩剑卸掉。就算是去高泉宫也不行,因为高泉宫与咸阳宫紧邻,还有着条栈道直接连接两处宫室。
淡定地把佩剑交给侍卫,王高顺利地走进高泉宫,抬头仰望着从山坡蜿蜒而下汪清泉。他还是头次来到这里,其实就连隔壁咸阳宫他也有年多没有踏足过。
在咸阳宫中也学不到什武艺,礼、乐、书、数他也不愿意学,也就是相当于在这两年中,和各个公子还有王侯世家少爷们混个脸熟而已。年前他爷爷王翦从前线谢病归频阳之后,就禀明秦王,领他回家,亲自教导他。反正他爷爷回来,他也就不用在咸阳宫中当质子。即使他父亲王贲还在前线带兵,但毕竟是李信手下副将而不是主将,声望不足,也没有必要再送质子入宫。
冬日寒风骤起,刀割似划向脸颊,王离却连眼睛都没眨下。在军营磨炼下,十六岁他已经长得英武刚毅,整个人就像是柄开刃利剑,锋芒毕露。
王离先是习惯性地驻足环视圈周遭情况,才信步追上前面带路内侍。
他刚刚晃眼,依稀看到屏风后面有床铺模样,想来这位少年上卿平时若是看书看得累,就直接宿在这里。
绿袍少年动作很快,放下长袍,拢拢有些散乱长发,几下就恢复庄重模样。他浅笑着招呼王离坐下,自己则拎起旁放在火盆上保温水壶,冲两杯泡着梅花瓣热水放在案几上。因为这处
他今天来高泉宫,并不是来见这里主人扶苏。而是位少年上卿托人传信,约他叙话。想到他们两人已有年多没见过面,王离脚步就又不由自主地急切几分。
内侍也被王离身上迫人气势所慑,路小跑着带路,气喘吁吁地将他带到处偏殿。刚想要通报,结果身后王离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推开殿门,直接跨过门槛,大步而入。
这间偏殿应该是专供少年上卿使用,入日就是个个装满摞摞书简书架,股股竹子特有清香味混杂着墨臭扑面而来,下子就把王离呛得打几个喷嚏。
他简直不理解为什会有人觉得墨很香,明明臭得几乎要让人晕过去。
不过因为殿门大开,王离倒是会儿就缓过来。除书架,偏殿里连地上都堆积着各种各样书简,中间只留着几条窄窄空隙供人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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