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端端涌起股莫名失落,绿袍少年唇角弧度低少许,却热络地起话头,与王离聊起来。
去年秦王意欲伐楚,便问李信将军用多少士兵可行,李信称二十万人足矣。秦王又以此问询王翦将军,后者却说非六十万人不可,秦王笑称王将军老矣,何怯也。最后点李信为主将,蒙恬辅之,而王翦将军则趁此谢病归家,令人唏嘘不已。
这段君臣对答被有心人宣扬出去,立到荣升去年秦国最受欢迎话题,绿袍少年曾经被嘲风魔音穿脑似唠叨整整个月八卦实况,逼得他最后搬来高泉宫住好久。要不是婴闹情绪拽着他回鹿鸣居,他完全都不想再踏足咸阳官步。
不过为与王离谈话不尴尬,绿袍少年便提起这个话题,立刻引起王离大段大段不满与牢骚。绿袍少年含笑倾听,适当在某些停顿地方添上自己见解和附和,很快就让王离生出知己之感。
“切,父在李将军执掌大军之前,曾伐楚取十余城。这功劳之后成果,就生生被李将军抢。”王离紧握右掌,愤慨地在空气中挥下。
偏殿中存放书简很多都是朝中事务,即使不是最新,也禁止其他内侍靠近,甚至连采薇都不能随意进入,所以绿袍少年便养成自己动手习惯。
透过缥缈蒸腾水汽,王离打量着许久未见少年。比起初入咸阳宫时孩童模样,现今已经十四岁有余上卿才算称得上是真正少年。身量已经抽长许多,五官虽然已经长开许多,但犹带着几分稚气未脱,却足够俊秀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看着面前少年唇角含笑,整个人散发着平易近人柔和气息,王离不禁感慨道:“毕之,你变很多。”
绿袍少年微微笑,谁不会变呢?就连王离对他称呼,也从阿罗变成毕之,变成大公子扶苏亲自给他所取字,距离也无形之中疏远许多。
自从选定扶苏成为要辅佐明主之后,他便调整之后人生计划。先要改变就是自己性格。
“日前听闻,王老将军告病,王大将军近日归来,据说是要伐魏?”见提到王贲,绿袍少年立刻话锋转。这消息在咸阳上层之间都不是什军事秘密,韩赵燕已灭
因为自小长大,家里人都不苟言笑,养成他面无表情,但身为下属,总不可能老绷着张脸。更何况前两年扶苏到变声期,在这期间基本都不怎说话,能与其心意相通他便成对方口舌。与其他人交往,笑容便是必需品。
最开始他也不习惯,但之后也就看透。其实笑与不笑,没有什区别,都是在自己真实表情外面加层面具罢。笑容还能瓦解对方戒心,又何乐而不为呢?
“少时不懂事罢。”绿袍少年笑着啜口淡雅梅香茶,自从喝惯师父喜欢花茶,他便让采薇按照季节收集些花瓣晒干。
王离也跟着喝口,却没觉得这种娘儿们兮兮茶有什好喝。他忍忍没有出声抱怨,好久没见面,下子就闹翻可不好。
熟知他绿袍少年见状却笑得更开怀,看,往日说话刻薄王离小少爷,今日开口前也会斟酌再三。也就是最开始不管不顾地直闯偏殿,才能窥得对方依旧还未磨没少年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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