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最坏情况。
若是如此,还不如早就和扶苏说此事,也总比他从别人口中知道要好。
只是现今他却无暇顾及扶苏反应,连忙应对秦王疑问,恭敬而又谨慎地措辞道:“只是闲时看书所思,不敢直接劳烦王大将军。”
其实他说得客气,若是他把这计策当时就递给王贲,后者肯定会嗤之以鼻。最后这个结果,也是因为各方博弈,王贲无奈之下最好选择。
王翦也知晓此点,他目不过就是把双方私底下交往给摆到台面上,是做给秦王看。他也不愿平白得罪这位少年上卿,所以当下和煦地笑道:“有功就要行赏,老夫这是不想上卿片苦心被埋没。”
宫时威严,看起来倒是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这世间已经很少能有人让他如此放下戒心,而王翦正是少有几人之。
秦国年迈上将军陪坐在客位,王家都是正宗西秦子弟,身材高大魁梧,王翦虽然已过花甲之年,但依旧精神矍铄,坐姿挺拔,随时都能披挂上阵。果然说什谢病而归,都只是借口罢。
扶苏恭恭敬敬地朝父王和王老将军见礼,才刚直起身,就听秦王政跟王翦笑问道:“将军知寡人来,便说要见甘上卿,如今已经见矣,可否为寡人解惑?”
扶苏这才知道他实际上是沾自家小侍读光,讶异地抬起头。
而站在他身后少年上卿却直觉事情不妙,王翦和他有什交集?绝对就是那条锦囊妙计!
少年上卿唇角抽搐两下,王翦说理由太冠冕堂皇,他实在是无从指责,只能做谦逊状,和这位王老将军互相客气地吹捧两句。
这王老将军圆滑至极,他甚至可以推测得到,王翦这回做足姿态,下步肯定是要自污以求秦王绝对信任。
直到秦王政随口下封赏旨意,才允两人离开,想必还有什话需要和王翦私下说。
果然,王翦气定神闲地开口道:“禀王上,伐魏功劳还有甘上卿份,那水淹大梁之计,正是他送与孙儿王离。”
不敢抬起头少年上卿,立刻就感觉身侧扶苏投射过来目光,但他已经无暇顾及。
王翦真不愧是老谋深算,他心底那些小心思,在对方面前简直就是形同透明。他本想让王家不动声色地欠他个天大人情,等到需要时候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结果反而弄巧成拙。王翦轻飘飘句话,便在秦王面前把这件事坦坦荡荡地摊开来,既扫除未来后患,也继续赢得秦王信任。
“哦?”秦王意味不明地发出个单音,却让人听不出来他喜怒。
少年上卿倒是不怎担心秦王政多心,反正他就是扶苏侍读,不为扶苏着想又为谁呢?当初秦王政派他到扶苏身边,不也就是为如此吗?令他忐忑不安,是扶苏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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