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妙容也跟在父亲身边行礼,偶抬眼,便瞧见皇帝由那人牵着手走出殿去,举止间亲昵非常,不由握紧手心。
顾泓。
出昭阳殿,顾泓也不叫宫人们跟着,自己提上五角琉璃灯带景烨往御花园里走去。景烨问他去哪儿,他只笑道:“带陛下去透透气。”
也不知行多久,终于走到片荷花前。
夜晚风
景烨轻呼口气,四周扫视圈,顾泓见此便笑问:“陛下在寻谁?”
“唔,朕在找……”他遍寻无果,只得收回目光,“……怎不见凤学士?”
顾泓眼里沉沉:“凤大人因病告假。”
“因病?”景烨不禁坐直身体,“怎他也病?”
“这个……”顾泓笑着为他斟上清酒,“臣也不知道。陛下闷?”说着便端起酒杯送到他唇边。
此言出,连顾泓也眉头皱,更别说殿中*员们,所有人都闭紧嘴,心中起心思。
你面子?你有什面子让皇帝折腰?你这是……
景烨神色不变,微微笑道:“赵卿面子朕自然要买,家子都起来罢,跪着也不好说话。”
赵明德闻言起身,顺手扶起徐氏。夫妻俩对望眼,徐氏方才被打乱阵脚又收回来,擦泪笑道:“谢陛下。妙菱,呆站着做什?还不向陛下谢罪?”
赵妙菱忙上前福福身:“臣女谢陛下恕罪。”
握着景烨手,微笑:“陛下,面见圣上却不跪拜叩首,已犯轻慢君王之罪,当诛。”
群臣哗然。
站在阶下赵妙菱回过神,听闻此语,当即面色煞白。
徐氏亦跪在阶下,听闻此言,又惊又惧又恨,忙俯身磕个头:“臣妇教导无方,使小女失德。请陛下看在血缘之情上,千万饶过小女!”
景烨眼中动。
“有点。”景烨连忙拿过他送来酒,饮而尽。
顾泓笑道:“既如此,陛下不妨随臣出去散散心。”
景烨想下,反正不跟他走也可以回寝殿睡觉,便任他拉着手起身。
“朕倦,现欲回宫歇息,众卿大可自行取乐,不必约束。”
殿中*员均起身拱手相送:“谢陛下!臣恭送陛下!”
这家人还真是……景烨没想到,自己不过心血来潮地想探探底,赵明德居然真下狠手把脸皮撕开。
果然还是按捺不住吗?
“行,此事已过,众卿接着热闹吧。”
方才停下丝竹随着皇帝话呜呜然奏起,臣子们接着入殿贺寿,席间又是片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看不懂情势人接着说笑取乐,看得懂,也闭紧嘴巴相互迎合。
赵明德是景烨祖母,先明天皇帝侄孙,若论辈份,景烨还得叫他声“表哥”。
徐氏就在身边连连请罪,赵明德恨女儿不知分寸,但还是选择沉默。在他看来,大错已铸下,无论是否降罪,赵家家风不严名声都会传出,女孩家名声也毁。况照此情景,不说妙菱自己惹祸上身,还会败坏赵家其他子女名声前程。
事到如今,只有样东西能把这些事情——无论是从前做下,还是现在面临——把这些全数扭转。
只要坐上那个位子。
“陛下。”赵明德抬起头,缓缓道:“正如拙荆所言,请陛下念念往日情分,就是情分没有,也请看在……臣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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