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陆白藏握住他手:“外头还是太凉,进屋吧,给你解闷。”
景烨瞥他眼:“给讲睡前故事?”
“
陆白藏见他睡熟,索性到厅堂里听属下来报近些日庄务人情,却见柳如是站在堂中正等着他:“庄主。”
“柳如是。”陆白藏看他眼,找个座椅坐下,“沈书给你取好名字,这情人男宠之类,是养几个,可其中不曾有你吧?”
柳如是垂下眼:“若没有这些传闻,庄主怎会记得如是名字?”
“你琴弹得不错。”陆白藏嘴角噙笑,斜靠着椅背。“可惜不够通透。”
他宠过许多人。因为见面时眼很舒服,因为偶尔看到颦笑很动人,因为是合自己口味容貌,性情,身段,只要他喜欢,多大宠爱他都可以不吝惜。
景烨会意点头:“陆庄主还试过‘三四个人’。”
陆白藏僵住:“不是你想那样。”
景烨笑:“说笑罢,庄主不必介怀。”
“……”陆白藏还欲多言,房门被轻叩两下,小盈带着几个婢女端饭菜进来。
景烨跋涉下午,被香气四溢饭菜勾得食欲大开,回身在桌边坐下,看小盈为他盛好米饭,便问她:“你名字是哪个字?”
婢女把景烨两人带到湖边。夜风乍起,吹起湖面点点灯火浮光,“绿漪”两字,想必正从此湖而来。
景烨被带到湖边小楼之,此处却建于湖另边,与其余数座隔湖相对。
景烨进门时就看到楼匾上书“偷欢”二字,不由额角抽。
陆白藏凑过来邀功道:“写,好看吧?”
景烨不答他话,两人走到正寝室,寝房被道碧纱橱隔断,里面是床榻,外头是桌椅,房间样式简单,但所用器皿纱帐,床栏雕花无不精致绣美。碧纱橱旁嵌着块壁板,板上画着几个态浓意远提篮美人,画角处题有“丽人行”三字。
但这种喜欢往往不会长久。没关系,他可以重新再找。现在他对景烨动心,那对别人凉薄又有何妨?
景烨在床上躺到将近傍晚,想起来走走,陆白藏便带他到湖边去。
湖里养许多花色驳杂漂亮锦鲤,景烨干脆坐在湖边石凳上,凝神静气。
自打到这里来,就直三灾八难,这身皇帝壳子本就被声色酒乐弄得虚弱不堪,又有那多人盯着,真是过不下去。
景烨慢慢呼口气。
小盈觑觑神色未变陆庄主:“奴婢名是庄主取,庄主曾念句诗,叫什……盈盈水间。”
“脉脉不能语,很衬你。”
小盈笑得低下头去:“公子谬赞。”
陆白藏算是体会把从前情人们看自己和婢女调笑时醋味,果然不好受。可他堂堂庄主总不能和个小姑娘争吧。
肚子饱之后眼皮就开始打架,景烨也没心思跟某人争辩,往床上躺便沉沉睡去。
小婢女名叫小盈,此刻福福身道:“晚膳已做好,请公子,庄主稍等。”随即退下去。
景烨打量过房中摆设,回头看向陆白藏:“这是你卧室?”
“是啊,喜欢?”
“陆庄主。”景烨背对着他看画上女子,“你这楼中寝房不少,何苦让到这里挤?”
“怎会。”陆白藏笑握住他手,“那床大得很,睡三四个人都不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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