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远，杨子然坐回椅子里道：“这位刑老前辈看着像个老书生，脾气可诡怪得很，你可当心些。”
凤泠看他
眼道：“他为长辈
为晚辈，自然要敬他。”
杨子然摇摇头道：“你只小心便是
。”
景烨从议事堂回庭院中，却见少年正练刀，刀锋泛寒，招招凌厉。
只怪昨晚时心软让他住下，景烨无奈叹口气，避开他往屋中去，却被人从后面抱个满怀。
杨子然笑道：“才说起他，人就来。”
老人转过头来，凤泠不由微讶，躬身拱手道：“刑老。”
“清声，这路行军如何？”刑老眼睛亮，柱起手杖站起来。
凤泠又拱手道：“疲乏难免，但亏得刑老指点，晚辈收益良多。”
“好，好。”刑老抚须笑道，见他并非假意托词，目光愈发欣慰，“还怕你吃苦头，埋怨老头子劝你前来呢。”
八元摇摇头，声音如蚊呐般念句什
。
凤泠道：“你不想说与听？”
八元还是摇头：“他是个身份同大人般尊贵
人，小身份卑下，配不得他。”
凤泠：“……”
“小喜欢那人许久。”八元吸吸鼻子，“纵然没结果，也得说与他听，求个结局。”
扶他躺好，脱下履袜，盖上锦被。
景烨头靠着玉枕，沉睡前感觉少年抱过来，身体温暖。
夜睡个好觉，清早景烨醒过来，枕畔尚有余温，坐起来醒回神，便翻身下床，唤叶茂进来更衣。
这头凤泠却是整夜不曾睡着，晨起时眼底片乌青。上午撰写文书，百字中倒有十个写错，最后索性停笔。
八元上来给他研墨，傻呆呆道：“大人，可是早饭没吃饱？”
景烨道：“先进去更衣，待会再和你说话。”
乐正寰在他颈间
这位刑老身儒生打扮，却是个江湖中人，几月前曾拜访凤府，对凤泠多有关心，住两日便告辞离开，月前又回京城，见凤泠神色郁郁，就劝说他随军出征。
凤泠当时不愿与杨玉英结成婚事，心绪乱如麻，听刑老提起此事，当即就去寻杨子然帮忙，随即动身前往西北。
刑老说会话便起身，道：“清声啊，入夜若有闲暇，来住处喝酒如何？”
凤泠起身道：“刑老前辈相请，晚辈怎敢推辞。”
刑老满意点头，摆手叫两人不必送，大笑着出去。
凤泠默然良久，眼光微黯。
两主仆相对无言阵，凤泠道：“将那日杨将军要兵书带上，他托送去军营给他。”
八元猛地醒神，忙去架子上取下兵书包上，随凤泠出去。
两人步行到城外军营，兵士们大都认得凤泠，见他来，便主动出来将他领到杨子然营帐外。
凤泠掀帘进去，只见帐内摆有两张座椅，杨子然坐在右边那张上，左边坐着位老人家，样貌清癯，捻着胡子手指十分枯瘦，椅边搭着根木手杖。
凤泠看他眼，忽然道：“八元，你可有心里喜欢人？”
八元：“啊？”
他竟发起怔来，手上错，把桌边上砚台打落下去，偏着砸在脚上，痛得抱脚满地蹦跶。
凤泠无奈，命他坐在脚凳上休息，八元坐着，也不知想着什，脸通红通红。
凤泠便明白，问他：“你喜欢谁？可曾向那姑娘表明心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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