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藏随叶茂走到外间方道:“出什事?”
叶茂道:“原不该扰陛下和公子们好睡,只是现皇后娘娘就站在门外头,等着跟陛下求情呢。”
窗格子外透进晨光,陆白藏眯着眼不耐道:“皇后?来给她母亲求情?”
叶茂道:“不然为什呢?可圣上还睡着,就是醒,此事也无转圜余地,不是平白叫皇后娘娘扰圣驾吗?“
陆白藏边回头看看里面,边摆手懒洋洋道
叶茂虽然是个伺候人下人,但他自幼服侍景烨,且心性玲珑极会做人,打从皇帝登基来,还没有谁这样公然辱骂他,当即沉下脸色,朝守在殿门前小太监们使个眼色。
等林敏转身要进去时,只见殿门紧闭,小太监们个个低头垂手挡在门前,再也闯不进去。
叶茂臂弯搭着拂尘,不紧不慢躬身道:“娘娘担心夫人安危,母女情深,臣等不是不愿通融,只是娘娘这样冒撞,别说要为夫人正名,自己也要担上大不敬罪名,那可就不值。”
林敏自觉身为皇后,被个阉人这样怠慢,实在是奇耻大辱。僵持会儿,咬咬牙冷笑道:“那本宫就在这儿等着,待陛下醒后,还请公公通传。”
叶茂暗自叹口气,道:“松针儿。”
过两天,宫中早已流言四散。
林敏坐在长乐宫中,面气怒于那些人私下说嘴,处分几个宫人,面又为冯氏收监掖庭狱忧心惶惶。
刺客已被处死,林大老爷则被当夜押至大理寺审问。
林敏整天坐立不安,夜间彻夜未眠。熬到第二天清晨,派去打听信儿小太监回来报道:“娘娘,前朝言官们上奏,说夫人与案情牵涉颇深,虽说娘娘身份尊贵,但也不宜将有嫌疑之人留在宫中,就在昨儿傍晚,已经由大理寺提刑官来亲自把人带走。”
大理寺诏狱可是凶名赫赫。林敏下打翻手里茶水,坐如针扎,即刻让宫女为她描眉施粉,衣着齐整去皇帝寝宫。
小太监上来道:“师父。”
叶茂道:“你带两个人在这伺候着。”又对林敏道:“娘娘,臣还要为陛下早起稍做打点,失陪。”
他说着便退下,斟酌番,从寝殿内室旁小门进来,悄悄走到珠帘外,撩起帘子。
珠帘相碰,阵哗啦啦碎响,大床上睡在最外边人睁开眼,偏头看见叶茂,皱皱眉示意他莫出声,慢慢坐起身,披件衣裳下榻过来。
这边景烨边身侧忽然没人暖着,不大受用,翻身往床里面靠过去,被睡在另边顾泓伸手抱住。
这时候景烨还未起身,守门小太监不敢阻拦,让她直入宫门,半道碰上闻讯赶来叶茂。
“娘娘止步,天这早,陛下还没起身呢。”
叶茂怎敢让她进去,景烨本来精神亏损,常常白天贪困,夜晚又极易被吵醒,连顾公子他们都是小心翼翼,这要是任人闯进去,惊扰圣驾可是大罪。
林敏看都不看他眼直往里去,娇娇俏俏模样闯撞起来连叶茂也拦不住,只得道:“娘娘,您这不是让咱们底下人为难吗?不如等日头上来,臣等服侍陛下早膳,您再来也不迟……”
林敏腔急火无处发,尖声怒道:“阉人懂什!本宫母亲命在旦夕,你拦着,将来母亲有什事,就是你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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