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布衣,指就是平民。辛谠系出名门之后,他祖父辛云京曾在代宗皇帝时期担任宰相,以忠义武勇为人所称道。不过,辛谠却宁愿选择离乡背井,到长江下游都市定居,过着逍遥自在生活,他生性好打不平,仗义行侠,压根就没想过要在朝廷里谋个官半职。除祖父留下遗产足够他享受丰衣足食生活之外,辛谠本身也懂得生财之道。年届三十岁他,尽管没有任何官街,但在扬州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富豪。只不过到长安,只能算是个单纯旅人。
“喔,原来兄台是辛宰相御孙啊?”
李绩非常欣喜,也报上自己名字。年纪二十七,在长安出生长大,早年丧父,由母亲手带大。不久之前参加过坊州所举行地方武艺大会,经过往返十天旅程,最近才刚回到长安。
最后自介绍是李延枢。李延枢也算是个读书人,属于知识份子阶级,不过远不到参加科举或是在朝为官程序,只能在家乡开私塾教小孩读经识字、或是担任有教人家家庭老师、替目不识丁百姓代写书信、处理衙门文书之类工作。但愿话说回来,“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这些脍炙人口民间小说,就是出自乡下秀才手笔。只不过李延枢出生早五百年,这年他才二十九岁。
“这说来,小弟是年纪最小,还要仰仗两位大哥多多照顾。”
直交纵狭窄巷弄,在长安城里总共有数万条之多,实在是多不胜数。
而对十字街正好有间客栈,是栋颇具规模二楼建筑。李绩行三人被带往楼后面位置。脸颊红润中年掌柜看到李绩,笑容可掬地趋前打招呼。
“欢迎欢迎,今天有河东运来‘干和蒲桃’呢。”
“这个不错,送上来吧。”
所谓“干和蒲桃”指是完全不加滴水纯白葡萄酒。李绩另外还点五、六盘小菜,盛情款待今天刚认识两位新朋友。
李绩说话当儿,店小二陆续把干和蒲桃、牛肉和河鱼料理端上桌。在李绩要求下,辛谠也说出他千里迢迢从扬州来到长安原因。
“在扬州,认识位叫圆仁外国和尚,他告诉件非常奇怪事……”
Ⅳ
圆仁是日本来和尚,在四十五岁那年,也就是文宗皇帝开成三年(西历八三八年)随着遣唐使船只渡海到中国学习佛法。当时日本认为唐朝是佛教中心,圆仁为学习佛教真髓,才甘愿冒着生命
扬州其实也算是繁华大城市。往来国外大船以及长江、运河船只都以扬州为停靠港口,而且也住许多外国人。不过,旅居扬州外国人多半是来自新罗或日本等国东方人,并不会令人感到特殊异国气氛。但是崇仁坊这家客栈可不同,里面酒客甚至是店小二,大约有三成是毛发、眼睛都和汉人不同异族。或许这就是长安特色吧,不管是日常用品、家具装饰都带有西域气息,随处可闻弦乐器也让人联想到遥远异国情调。
李延枢指着辛谠,重新作番自介绍。
“虽然是个无名小卒,不过这位辛兄可是宰相孙子呢。”
辛谠手在脸前面挥挥。
“祖父是祖父,只是平凡布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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