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躲在那里?”
高宗瞪着片花鸟屏风,在那后面,似乎有个人藏在那儿。正当宦官准备趋前查看时,那个人放弃挣扎走出来。
他是御医王继先,他瘦削双扬和细细宏须,似乎正在颤抖着。
当他想开口辨明些什时,高宗站起来冷冷地说道:
“继先呀!你是想把朕
瞬间,高宗表情转为空白,接着又开始急剧变化。这就是他等待已久报告,他体内充满鼓动,他摒住呼吸,然后发出从他耳朵听来完全不像是自己声音:
“这个消息正确吗?”
“这是千真万确!丞相秦桧以六十六岁之龄亡故,很快就会有正式讣报传到。”
宦官视线再度观察着皇帝表情,他现在看来似乎是若有所失,身体不自觉地摇晃着。
“陛下!”
Ⅰ
阴暗低垂云幕,为初冬道阳光所划破。但是,这并不表示天候就此回复,雨依旧丝丝地落下,串连起暗灰色天空和大地。
名男子倚着朱红色栏杆,正望着雨丝出神。这人年约五十前后,身上穿着袭绣有飞龙图案绢制长袍。这样衣服叫做“表龙袍”,在地上除此人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穿上这样衣服,而过个人姓赵,名构,字用基,也就是历史上宋高宗。
宋高宗绍兴二十五年(西元五五年)十月,首都杭州临安府为少见连绵阴雨所封锁。这是个位于长江之南、钱塘江口侧温暖之地,港口中充塞着中外商船、市场中堆积着米肉鱼果。人口甚至急速吁加到百万之数。这些人员及物资,或自陆路、或由水路在此集结,走在大街之上,你可能不小心就会与从波斯(今伊朗)或大食(今阿拉伯)而来人擦肩而过。本来,自隋代以来,这儿就是个繁华内业都市,如白乐天(白居易)及苏东坡等之文人雅士,也都深爱着此地美丽风光。至于,这个城市同时成为中国正式政治中心,也就是成为宋高宗御宇所在,还是不久之前事。高宗是宋代第十位天子,同时也是以杭州为首都第位南宋天子。
高宗在等待着某件事情发生,在这十几天内,他直在努力等待着。为获得真正平静,这点努力是值得且必要,反正,等待已经成他种特殊技能,他这二十年来几乎都在等待着,终于来到这就差最后这十多天局面,解放日子即将来临!
高宗颓然坐在地上,当宦官正要趋前将他扶起时,他以奇怪音调狂笑着:
“哈哈哈……是这样吗?他死……他死!”
这个笑容看来点快活感觉都没有,倒像是喝醉酒样。
“他死!秦桧死!不过,朕还活着,是朕赢!是朕赢!”
高宗不断地拍打着地板,突然,他从地上站起来:
急促脚步声自背后响起,高宗不禁阵紧张。大约在剩十步之外距离,高宗斜眼瞥到来人在地板上影子。
“陛下!陛下!”
来人声音听来似乎异常地高,虽然全身黑衣黑帽,但从他脸上没有胡须和年龄不明容貌来判断,这人应该是名宦官。
高宗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掠过丝阴云。宦官以尖细声音报告着;
“丞相已经咽下最后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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