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什鸟兽声音,”佛罗多说。“那是个讯号,或是召唤声音;那刺耳声音中有着听不太懂语言。只知道,没有任何哈比人能发出这种声音。”
没人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们都想到黑骑士,但无人愿意将这念头说出口。现在,他们坐立不安,不管留下或是继续前进都让他们十分害怕。但他们迟早还是得走到通往渡口开阔平地上。几分钟之内,他们就再度肩上背包,继续赶路。
不久之后,他们就走到森林尽头。出现在他们眼前是片宽广草地。他们这才发现方向果然已经太过偏南。在这片平原尽头可以看见河对岸是巴寇伯理低矮山丘;不过,这些山丘现在和原订计划不同,却是出现在他们左手边。他们蹑手蹑脚从森林中走出,想要尽快横越这片毫无遮蔽平原。
在离开森林庇荫之后,他们开始觉得十分害怕。他们可以看见身后就是吃早餐时所在高地。佛罗多担心会看见黑骑士身影站在那块高地上;不过,他忧虑并没有成真。缓缓落下太阳从云朵中探出头来,再度开始照耀大地。恐惧慢慢消褪,但众人内心仍有丝不安。脚下土地变得越来越平坦、似乎经过细心照料。很快,他们来到块有着精心规划田地和草场区域;四下有着篱笆、木门和灌溉用沟渠。切看起来都十分安祥宁静,就如同平日夏尔午后般。他们心情逐渐轻松起来。河岸越来越靠近,黑骑士身影彷佛早已被抛到背后森林中。
他们来到大片芜菁田前,被扇看来十分坚固门给拦住。门后是条夹在两边围篱之间小径,通往远方树丛。皮聘停下来。
好时机。他们在棵榆树下坐下来。虽然这棵榆树大部分叶子都开始变黄,但还算是相当浓密,树荫附近地面也算干燥。当他们开始准备午餐时候,发现精灵们帮他们把瓶子内装满清澈金色液体,这香味彷佛是由多种鲜花酿出之蜂蜜,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很快,他们就开始轻松谈笑,对着大雨和黑骑士嗤之以鼻。这时,他们觉得剩下几哩路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佛罗多背靠着树干,闭上眼。皮聘和山姆坐在他附近,起初三人低声哼着旋律,最后开始低声吟唱起来:
呵!呵!呵!美酒当前怎可错过
治心痛消灾解祸。
就算风吹雨打也不难过,
“认得这个田和这个门!”他说。“这是老农夫马嘎土地。那边树丛附近定就是他田地。”
“
漫漫长路还得要赶,
清风吹拂躲在树下享受偷懒,
坐看云朵轻轻飘过。
“呵!呵!呵!”他们更大声唱着。突然间,三人不约而同闭上嘴。佛罗多跳起来。随风飘来阵拉长长嘶吼声,彷佛某种邪恶孤单生物叫声。这音调起起伏伏,最后以凄厉尾音作结。当他们不知所措发呆时,另声更远嚎叫声跟着回应之前呼喊;两次声音都让人毛骨悚然、血液冻结。紧接着是段沉默,众人只能听见风吹树叶声音。
“你觉得那是什声音?”皮聘试着故作轻松说,却掩饰不话音中颤抖。“如果那是只鸟,它以前绝对没有出现在夏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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