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胡林没有回答,他们并肩坐在石碑旁,再也没有说话;当日头落下时,莫玟叹声,握紧他手,再不动。胡林知道她逝去。他低头看她,在黄昏朦胧光线里,她脸上那些艰辛与悲苦痕迹似乎都被抚平。
“她没有被征服。”他说,伸手阖上她眼,然後坐在逐步降临夜幕中,动也不动。卡贝得·纳瑞马斯奔腾流水继续怒吼著,他却听不见,看不见,也没有任何感觉,他心已经变成石头。阵凄冶寒风带来阵急雨打在他脸上,他醒过来,愤怒在他里面冒烟沸腾,控制他理性,因此他全心想要为自己所犯错,为他亲人所犯错,找人报仇,他心在极度痛苦中控告所有那些曾经与他们有牵连人。然後他起身,将莫
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
胡林在环抱山脉峭壁前站许久,内心充满绝望,偏西太阳冲破云层,将他白发染成片殷红。他最後忍不住在荒野里大声吼叫,不顾是否有人听见,他咒诅这无情大地;最後他爬上高处块岩石,面向贡多林大声呼喊:“特刚,特刚,记得西瑞赫沼泽否!噢,特刚,你在隐藏大殿上是否听见?”但是除呼啸风吹过枯干草,没有传来任何回应。“这风也是如此吹在黄昏西瑞赫沼泽。”他对自己说。这时西沈太阳已经落到阴影山脉後面去,股黑暗笼罩他,风停,荒地里片死寂。
然而胡林所说话是有些耳朵听见,并且很快就传回到北方黑暗王座上。魔苟斯脸上露出笑容,现在他很清楚特刚是住在哪个区域;虽然由於大鹰守护,他*细时之间还无法探查环抱山脉後土地。这是胡林自由所达成第件恶事。
夜幕笼罩中,胡林蹒跚爬下岩石,在悲伤中沈沉睡去。在睡眠中,他听到莫玟哀哭声音,她时常呼唤著他名字;他感觉到她声音似乎由贝西尔传来。因此,当他第二天早晨醒来,便起身往回走向贝西柯赫渡口;他沿著贝西尔森林隅隅独行,在天夜里来到泰格林渡口。夜间守卫哨兵看见他,却个个充满恐惧,他们以为自己看见个从古战场上归来鬼魂,行走时周身笼罩著黑暗;因此,胡林没有遭到任何拦阻,他最後来到焚烧格劳龙地方,并且看见竖立在卡贝得·纳瑞马斯边上大石碑。
胡林没去看那石碑,他知道那上面写些什;他眼睛看著在场另个人。在石碑阴影中坐著个弯腰抱膝女人,当胡林静静站在她面前时,她掀开头上罩著斗篷,仰起脸来。她看起来悲伤又苍老,但她双眼定定望著他,他认得这女人。虽然她眼神狂乱又充满恐惧,但其中所闪烁光芒仍未熄灭,那光芒曾为她赢得伊列丝玟称号,她是远古人类女子中,最美也最不屈服位。
“你终於来。”她说:“等许久。”
“这条路太黑暗,已经尽切可能赶来。”他回答。
“可是你来太迟。”莫玟说:“他们都已经不在。”
“知道。”他说:“但你还在。”
可是莫玟说:“却不久。已经耗尽,将会随著日落而逝。时间不多,如果你知道,请告诉,她是怎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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