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说!”张葳蕤气结,“已经够难受得,你信不信去跳主楼!”
“你去啊!”朱宁莉推她肩膀,“快去快去!要是为这点小事你就想不开,那还不如死干净。这算什?人辈子不顺心事情多去。”
“你还说是朋友!”
“没有这心理不健全朋友。”朱宁莉说,“看你以后还发不发什兄妹情深春秋大梦!现在梦该醒,OK?”
何洛和章远走到楼大厅。棉门帘掀开条缝,冷风嗖地钻进来。
“你们谁看到葳蕤?”朱宁莉从洗手间回来,四下找不到她。
“可能回去,你去看看吧。”何洛鼓起勇气,走过去说。
朱宁莉凝视片刻,将信将疑地向门口走去。
“哎,还有大衣。”何洛把张葳蕤衣服拿过来。朱宁莉接在手中,好像忽然明白什,狠狠地剜何洛眼。
“们也走吧。”何洛期期地望着章远。
何洛女孩,把个新章远呈现在她面前,又风似把他带走。她打开天堂大门,说:“你看到吗,看到吧,看哪……”之后又把它阖上。
从此人间成炼狱。
五分钟,十分钟,那个精致漂亮小姑娘都没有回来。何洛有些担心,她瞟眼,薰衣草色长羽绒服还搭在角落衣架上。
“你在看什?”章远沿着她目光望过去。
“没什。”何洛勉强笑,低下头来,心中并没有想象得意和满足。她像个战士样,雄赳赳气昂昂路赶过来,心中假想敌是娇媚女孩,嗲声嗲气缠在章远身边,口个拖长尾音“哥~”。
“何洛……”章远停下脚步,欲言又止。
“对不起。”她低低地说,“不该太招摇。”
“你并没有招摇。”但你是故意。
“但……是故
“你刚才直在看张葳蕤?你认识她?”走在楼梯间,章远忽然问。灯光延伸过他头顶,阶、两阶、三阶……黑黑影子蔓延下去,似乎无限伸展,就要覆盖到窗外白色雪野上。
朱宁莉在寝室里找到张葳蕤时候,她正捧着碗方便面暖手,热气蒸腾,钻到鼻子里。她鼻子吸溜吸溜,拿过纸巾擤擤,说,“外面真冷,你要不要也来包?”
“你吓死!”朱宁莉把她大衣摔在床上,“真怕明天早上找到你,都冻成冰棍。”
“是想四处走走,可外面太冷,所以就回来。”竭力想笑,“在外面哭,眼、眼睛都会结、结冰。”声音哽咽,红眼眶。
“想哭就哭吧。”朱宁莉挨着她坐下,咬牙切齿,“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女人,够恶毒。”片刻无语,又叹气,“不过,她也没做错什。人家两个是对儿啊,这种环境这种气氛,拥抱下又算什?还是你自己,不争气,说什不会见钟情。”
赶走她。
心中颇有收复失地还山河豪气。
然而她不是。水样双眼渐渐起雾气,惶惑、不安,她就那样不发言地转身跑开。
她也有真诚笑,真诚泪,你又有什权利来炫耀,用你幸福伤害她?何洛咬紧嘴唇问自己,可是,和章远共舞、拥抱,这不是天经地义吗?就算是故意让她看到,自己又有什错?
乱,心里乱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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