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看到章远,他头发有些乱,拿杯子打水龙头里冷水就直接喝。“你等下,马上。”他说。何洛点头,飞快地按按眼角。桌子上烟灰缸里七零八落塞着几个烟蒂,她蹙眉,拿到墙角垃圾桶倒掉,恨不得连烟灰缸起扔,想想塞在书柜角落。
章远头发长很多,脸上也有胡茬,他见何洛在打量自己,摸摸下巴:“不能总刮,最近熬夜,所以脸上有痘痘,总刮胡子刺激皮肤。”
何洛说:“是啊是啊,总熬夜,熬成猫头鹰你就开心。你先去吃点什吧,否则别说早饭,食堂连午饭都停。”
“你吃没?”
“吃。起得也不早,十点钟吃早午饭。”
“是啊,你也知道。”何洛笑道,“再过十分钟就到,还要多亏电话作闹钟。”
司机搭话:“去找同学?男朋友吧。”
何洛怔,嘴角弯弯:“没这说啊。”
“听话听音,听你语气就知道。”
何洛到宿舍楼下大厅时候,章远还没下来。她站在窗旁,凉风拂面,发丝轻扬,期待夹杂着忐忑,好像自己又是那个作着浪漫玫瑰梦花季女孩儿,想要留给他个转身浅笑逆光侧影。
如果全世界也可以忘记
至少还有你
值得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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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半年后,终于恢复正常邦交。两个人偶尔在网上聊天,互通有无。章远说最近做还顺手,有计算机系博导开小公司,老教授已经功成名就,只管吸引客户坐收渔利,倒不是非常在乎虚名,还鼓励几位年轻人用自己开发成果去申请专利;专业课成绩平平,但也看过眼,只是上学期四级考58.5。
十二点刻,想来食堂只有残羹冷炙。章远在超市里拿巧克力派和酸奶,说:“咱们找个地方把东西吃吧。”
图书馆最顶层,坐在长椅上。阳光透过玻璃屋顶洒下来,天气很好,有温暖感觉。喝着酸奶,
楼长帮着喊几声,会儿“大缸”跑下来,伸出蒲扇样大手:“何大妹子,总算又见面。”
“是啊。”何洛手被他握生疼。
“可算有人劝劝他,让他过些正常人生活。”“大缸”语调激昂,“年初时候,他们都说你要分手,就说何大妹子不是那种势利眼。问章远这臭小子,他什都不说,没日没夜地看书弄电脑,眼睛红得和兔子似。你没看他又瘦,拍他后背,空空好大回声。”
何洛听着心疼,点点头:“会劝他,但希望他能听……们,真分手。”
“大缸”语塞,结结巴巴说:“怎,怎可能呢?”
“多分是浪费,少分是犯罪。”章远说,“看,犯罪还差点。主要是听力和作文扣分太多。”何洛收拾托福备考时范文给他寄过去,又说稍后可以在图书馆查找些专门辅导资料。
章远说:“们图书馆还真有,海去,看完要多久?”
“十回去帮你挑两本好。”
再次返乡已经是秋叶白霜,何洛收起在京时长裙,换上毛衣仔裤,打车去省大找章远。半路上用手机给他宿舍打电话,章远声音迷迷糊糊,带着浓重膛音,听就是刚睡醒。
“啊,已经中午?”他说,“又省顿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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