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喊，想要打断她。
“
害死
他……”躺在雪白
病床上，小米声音静得就象窗外敲打树叶雨滴，“……你知道有多喜欢他吗？……全世界最喜欢就是他……可是，因为
个果冻……害死他……”
“够！”
尹堂曜霍然起身，背脊僵硬地挺直。
她声音很静很静：
苍白手指从果冻杯外轻轻碰触里面黄桃。
她忽然静静叹口气。
手轻轻地松开，果冻杯轻快地跌落病床上，又从病床跌落到地上，蹦蹦跳跳地，轻快地，路滚落到房间角落。
她轻轻侧转头，眼神古怪地瞅着他，说：
“可是，现在不喜欢果冻。”
她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
，只是怔怔地望着医务室天花板，怔怔地仿佛在想着什，然后，她怔怔地举起左手，望着掌心那个果冻发呆。
果冻在昏暗屋里依旧金灿灿地晶莹剔透。
半晌。
她望着掌心果冻，轻轻微笑：
“你知道吗？”
纤弱手指紧紧握着它，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她掌心拿开。于是他握住她手，让她可以不用那吃力，在昏睡时候不再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哭泣。
不知过多久。
她手指在他掌心微微抽动。
几乎同时——
他屏息抬头望向她！
得仿佛在永远也无法醒来梦里……
滴答。
滴答。
窗外飘起雨。
秋日雨带着宁静味道，滴答，滴答，雨滴顺着屋檐打落在绿油油树叶上，滴答，滴答，雨滴又从树叶滚落进泥土里。
“你不知道啊……有多后悔……他已经来到这里，也许很快，他就会发现他爸爸和哥哥其实都还活着……他其实马上就会变得很幸福啊……他已经被保送上研究生……他比所有天使都要完美优秀……可是，用个果
尹堂曜喉咙收紧。
“……你知道为什吗？”
他说不出话。
“啊……”她眼神仿佛透过他直看到遥远远方，梦呓般地说“……用果冻害死个人呢……”
“小米！”
“什？”
“……果冻很好吃。”
她轻轻露出小女孩样纯真笑容。
尹堂曜怔住。
望着金灿灿黄桃果冻，她纯真笑容宛如天使：“……无论什口味果冻都喜欢吃，真很好吃呢。直希望将来有天，可以不用吃饭，天天都吃果冻，有很多很多果冻能够让尽情地吃……黄桃果冻是所有果冻里最好吃种，最喜欢吃就是它……”
睫毛颤颤，慢慢地，她睁开眼睛，眼睛里片茫然和空洞，像是对发生切都浑然不知。
“小米！”
他低声喊她，用力握紧她手指。
她呻吟，痛楚地皱眉，身子象小动物般瑟缩，手指想从他掌心抽躲出来。
尹堂曜连忙放开她：“弄疼你吗？”
医务室。
小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面容苍白，嘴唇薄薄得没有丝血色，细细睫毛在昏迷中也不时轻轻颤抖，吊瓶里液体静静流进她右手腕，手腕处有道淡淡疤痕。
尹堂曜趴在病床边。
他双手握住她左手，背脊孤独地耸起，屋里有些阴暗，斜斜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她左手掌心还握着那只黄桃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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